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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 第二场(2)

　　奥赛罗　 苍天在上，我亲眼看见我的手帕在他的手里。欺罔神明的妇人！你使我的心变成坚硬；我本来想把你作为献祭的牺牲，现在却被你激起我的屠夫的恶念来了。我明明看见那手帕的。

　　苔丝狄蒙娜　那么是他在什么地方拾到的；我没有给他。叫他到这儿来，让他供认事实的真相。

　　奥赛罗　他已经承认了。

　　苔丝狄蒙娜　承认什么，我的主？

　　奥赛罗　承认他已经和你发生关系。

　　苔丝狄蒙娜　怎么？非法的关系吗？

　　奥赛罗　嗯。

　　苔丝狄蒙娜　他不会这样说的。

　　奥赛罗　是的，他的嘴已经闭住，正直的伊阿古已经把他解决了。

　　苔丝狄蒙娜　啊，我的恐惧叫我明白过来了！什么！他死了吗？

　　奥赛罗　即使他每一根头发里都有生命，我的复仇的怒火也会把它们一起吞下。

　　苔丝狄蒙娜　唉！他被人陷害，我的一生也从此断送了！

　　奥赛罗　不要脸的娼妇！你当着我的面为他哭泣吗？

　　苔丝狄蒙娜　啊，我的主，把我放逐，可是不要杀我！

　　奥赛罗　倒下，娼妇！

　　苔丝狄蒙娜　明天杀我，让我活过今天！

　　奥赛罗　不，要是你想挣扎——

　　苔丝狄蒙娜　给我半点钟的时间！

　　奥赛罗　已经决定了，没有挽回的余地。

　　苔丝狄蒙娜　可是让我作一次祷告吧！

　　奥赛罗　太迟了。（扼苔丝狄蒙娜咽喉。）

　　爱米利娅　（在内）将军，将军！喂！将军，将军！

　　奥赛罗　这是什么声音？没有死吗？还没有完全死去吗？我虽然狠心，却还有几分慈悲；我不愿你多挨受一刻痛苦。好，好。（刺苔丝狄蒙娜。）

　　爱米利娅　（在内）喂！将军，将军！

　　奥赛罗　哪一个？

　　爱米利娅　（在内）啊，将军！我要跟您说句话儿。

　　奥赛罗　 是的，这是爱米利娅。——等一等。——她死了。她多半要来说起凯西奥的死。外边已经听得见嘈杂的声音。嘿！一动也不动了吗？像坟墓一样沉寂。要不要让她进来？妥当不妥当？我想她又在动了，不，怎么办呢？要是她进来，她一定要跟我的妻子说话。我的妻子！我的妻子！什么妻子？我没有妻子。啊，难堪！啊，不幸的时辰！我想现在日月应该晦暗不明，受惊的地球看见这种非常的灾变，也要吓得目瞪口呆。

　　爱米利娅　（在内）啊，好将军！请您让我进来对您说句话儿。

　　奥赛罗　我忘记了。啊，进来，爱米利娅。慢点儿，等一等。让我把帐幕拉下来。你在哪儿？（启锁开门。）

　　爱米利娅上。

　　奥赛罗　什么事？

　　爱米利娅　啊，好将军！那边出了杀人命案啦！

　　奥赛罗　什么！现在？

　　爱米利娅　就是刚才，将军。

　　奥赛罗　那都是因为月亮走错了轨道，比平常更近地球，所以人们都发起疯来了。

　　爱米利娅　将军，凯西奥杀死了一个名叫罗德利哥的威尼斯青年。

　　奥赛罗　罗德利哥被杀了！凯西奥也被杀了吗？

　　爱米利娅　不，凯西奥没有死。

　　奥赛罗　凯西奥没有死！那么杀人认错了对象，痛快的复仇又有了变卦啦。

　　苔丝狄蒙娜　啊，死得好冤枉呀！

　　爱米利娅　嗳哟！那是什么呼声？

　　奥赛罗　那！什么？

　　爱米利娅　嗳哟！那是夫人的声音。救命！救命啊！救命！啊，夫人，再说一声话儿！亲爱的苔丝狄蒙娜！啊，亲爱的夫人，说呀！

　　苔丝狄蒙娜　我是无罪而死的。

　　爱米利娅　啊！这是谁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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