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了!”林锐说。 “走走!”陈勇一挥手,带着队伍跑了。 在车场准备登车的时候,何志军和雷克明大步走来了。何志军穿着常服,雷克明穿着迷彩服戴着钢盔但是没有臂章军衔。 “报告大队长同志!特战一营全员到齐,请指示!”陈勇敬礼。 “稍息。”何志军说,“你说吧。” 雷克明敬礼,跑步到队列前面:“放背囊!” 刷——背囊都摘下来放在身旁的地上。 “摘去军衔和臂章!”雷克明喊。 战士们摘去军衔和臂章塞在兜里。 “恶性涉枪暴力事件。”雷克明看着大家说,“省公安厅向我们求援,具体情况路上说。管好你们的嘴巴,一句话也不许多说!上车!陈勇,林锐,上我的车!” 战士们利索地登车。 一辆吉普车开来,停在雷克明身边。雷克明转向何志军:“大队长,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没什么了,你是老手。”何志军说,“注意安全,去吧。” 雷克明、陈勇和林锐敬礼,上了那辆卸下车牌的吉普车。雷克明上车的瞬间,车顶的警报器凌厉拉响。雷克明的吉普车打头,特战一营的吉普车和卡车都跟在后面。车队径直穿过大院,冲向大门。 方子君站在窗口看着,脸色发白。 陈勇在看情况电传,雷克明坐在前面侧脸:“和尚,昨天开荤了?” 陈勇尴尬地笑笑,看电传。 雷克明看他的窘迫样子,也笑笑。 车队在山路上鸣响着警报器风驰电掣。 化工厂已经是戒备森严,层层公安和武警部队将这里包围得水泄不通。附近的居民正在疏散,派出所民警和地方干部忙成一团。军区防化团早就赶到了,穿着防化服没戴连体帽的战士们在外围席地而坐听政工干部讲话:“党和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如果出现万一,我们要冲入险区将损失降低到最小程度!” 消防队的战士站在消防车上拿着水龙头作准备,防化车在周围喷洒着白粉作预防,被武
警战士拉着的狼狗撕扯着链子哪个车过都要汪汪汪。 特种大队的车队旋风一样在警车的开道下冲入警戒线。战士们都没有下车,卡车的蓬布都拉着。雷克明和陈勇、林锐敏捷地跳下吉普车,在警察的引导下快步跑到几辆面包车围着的临时指挥部。没有更多的寒暄,市委书记和公安局长就简单交代了更准确的情报——四名劳改犯人抢劫了值班武警的两支81-1自动步枪和将近100发子弹,同时撬开了劳改农场矿山炸药库得到了雷管和炸药。他们本来准备逃逸,结果被追击到了这里面来,事态反而更严重了。 “其中一名犯人一直表现很好,担任了排险安全员。”劳改农场的政委说,“他很熟悉炸药和雷管操作。” “有没有人员伤亡?”雷克明问。 “我们农场武警中队一名战士牺牲,另外一名战士重伤还在抢救。”农场政委说。 “还有就是进攻的时候,牺牲了一个武警战士,两名民警中弹,不过都不致命。” “犯人有没有军事训练背景?”陈勇问。 “没有这方面的纪录,不过有一个以前是偷猎的枪法很好。” “知道了,照片给我们。”雷克明接过照片和地形图。“条件是什么?” “提供直升机,放他们出境。” “他们在什么位置?”林锐拿着望远镜在观察,“有确切情报吗?” “不清楚。” “我们得先侦察。”雷克明说,“林锐,你去安排一下。——记住,不要进去!” “明白。”林锐跑向自己的车队。 “我们不能在化工厂里面开枪。”雷克明淡淡地说,“让战士们准备白刃战。” “是!”陈勇敬礼,转身跑回车队。 “收枪,文书留下看着。”陈勇回到车队说,“里面不能开枪,准备白刃战。” 步枪手枪和匕首枪都被交上去,战士们都拔出自己的匕首。陈勇卸下自己的步枪和手枪,打开车上自己的背包,取出跟随自己多年的飞刀绑在腰上,又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柳叶刀:“我亲自带你们进去。” “他们有枪吗?”交枪的时候田小牛问。 “有。”陈勇说。 “如果他们开枪呢?”田小牛问。 “躲,或者挨枪子。”陈勇甩下一句走了。 田小牛拿着匕首脸发白。 “特种兵,不是光拿来给你们村老民兵炫耀的。”董强拍拍他的钢盔,“走吧兄弟,下去待命。” 田小牛跟着董强下车,跟弟兄们坐在附近的地上。 “里面有炸药。”林锐对乌云说。 “交给我。”乌云笑笑。 “拿出你的手段。”林锐拍拍他的肩膀。 田小牛手忙脚乱在戴单兵防毒面具,乌云看着他笑笑:“你干啥?” “这不是化工厂吗?”田小牛说,“我怕毒气泄漏。” 乌云一指里面:“你自己看看,有用吗?” 田小牛一看,里面都是高耸的密封罐子,脸色更白了:“妈妈呀!这,这这得多少毒气啊?!” “记住啊,不要紧张。”林锐拿着手里的匕首蹲在大家面前,“有的有战斗经验有的没有,新兵同志要跟着老兵,枪响不要乱。他们只有四个人,两条枪,子弹也是有限的,而且在化工厂他们自己也有忌讳。我们虽然没有武器,但是我们的优势是近战格斗技能好。只要让我们贴着身子了,就一下子给我直接攮死他!不要犹豫,不要怕见血!” 大家仔细听着,新兵们当然紧张。 “匕首大家经常练,飞刀也有不少同志会。”林锐说,“你们就当作靶子,千万记住一点——这是战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直接一下子就是要害,不然死的是你!明白吗?!” “明白!”声音不齐。 “明白吗?!”林锐怒吼。 “明白!”声音高了。 “我也从新兵过来的,我理解你们。”林锐说,“没有枪在手里就觉得胆子不壮,但是别忘了我们是特种兵!特种兵就是用毛巾也能杀人!你们都为自己是特种大队的兵自豪,现在就是来证明给所有人看你们的自豪不是吹出来的是杀出来的!” 大家都听着,信心足起来了。 “报告排长!”田小牛起立。 “讲。” “我要上厕所。”田小牛苦笑着说。 “去。”林锐说,“还有谁要上厕所,都去那边树丛里面解决。” 几个新兵去了。 “现在打乱原来的编制,进行战斗编组。”林锐说,“格斗技能好的同志作第一突击队,狙击手和机枪手40火手这些作第二突击队,爆破手作第三突击队,我们杀过去以后准备排爆。”林锐看看手表,“可能还有时间,大家信封都写了吧?” “写了。” “我要再写一封。”乌云举手。 “你去吧,找文书要纸和信封,写好了封口给他。”林锐说,“还有谁要写的一起去,半个小时时间。” 几个战士跟乌云去了。 陈勇拿着柳叶刀站在雷克明身边。雷克明看着地图:“这种白刃战,你肯定是要亲自带队了。我换便装和他们谈判,他们肯定是不会让我带人的。我带对讲机进去,会想办法给你们暗号。你要先找到枪手,干掉两个枪手以后就好办了。还有炸药,这个很麻烦。” “威力有多大?”陈勇问。 “看装在哪儿了,我希望他们不懂行。”雷克明说,“如果安装到位,不光我们和站在这里的军警,还有那个城市——今后几十年都会是恶梦。” 陈勇转向不远处的城市,高楼林立。 “同志们,别的我没什么多说的。”陈勇看着站立在自己面前拿着匕首的战士们,“我们是特种兵,就是吃这碗饭的。这就是真正的战场,杀人或者被杀,没有别的选择。” 战士们握紧手中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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