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回来!”林锐叫住他,“听着,这个话不许对任何人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乌云以后是我们的排长就是绝对直接领导,不许你在下面乱说!你给我记住了!” “是。”董强闷闷不乐地说。 “我跟你们一起上战场,记住这个!走吧。”林锐说。 乌云已经站在圈子中间,开始忘情唱歌:“从草原来到天安门广场……” 歌声当中,雷克明的身影出现在训练场上。林锐第一个看见他:“起立!” 大家赶紧起立,乌云也急忙站到队伍里面去。 雷克明目不斜视,快步走过来,光学镜片后面的眼睛锐利而寒意天然而生。林锐跑步到他面前立正敬礼:“报告副大队长同志!特战一营一排正在组织室内近战训练,请指示!一排代理排长林锐!” 雷克明还礼:“稍息吧。” “是!”林锐敬礼转身跑步到队列前面。“稍息!”接着跑步入列。 “同志们!”雷克明站在队列前面,“请稍息!——我今天看了你们的训练,速度不够快!你们的手下脚底下都是软绵绵的,根本就看不见力度!你们是在玩游戏?这是在准备打仗!你们的面前就是敌人,就要往死里面打!心慈手软就是害了自己也害了战友,明白了吗?” “明白!”战士们齐声怒吼。 “继续训练!”雷克明说。 “一排继续训练!”林锐出列组织,“各个小组立即到位!” 战士们迅速动着。 “乌云,林锐,你们过来一下。”雷克明一招手。 乌云和林锐看看他,纳闷地走过去。他们身后,空包弹已经劈啪开始响,战士们按照战斗编组鱼贯进入汽车轮胎搭建的室内近战训练场。 “乌云,军队是什么?”雷克明看着他淡淡地问。 “是钢铁集体。”乌云纳闷地问,“副大队长,您问这个干什么?” “钢铁集体就是由钢铁的纪律凝结成的,我们每个人都是这个战争机器上的一个螺丝钉。”雷克明说,“我们都是为了这部战争机器运转通畅,都有各自的职责,缺一不可。” 乌云看着雷克明。 “我是想告诉你——由于你的学历不够,你的提干推荐,被军区驳回了。”雷克明没有什么表情。 乌云犹如被雷劈了木然了。 林锐也睁大了眼睛。 “军区直工部点名要林锐,很遗憾。”雷克明的语音永远是不高不低不紧不慢,“你是老兵,不需要我多说什么。军队有军队的硬性规定,这些我们谁都没有办法。” 乌云的脑袋嗡嗡响,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批你半天假,可以休息一下。”雷克明说,“站直了,你是经过战斗考验的老兵,别让新兵同志看笑话。失败没什么丢人的,被失败击倒才丢人。把枪交给林锐,去吧。” 雷克明转身走了。 乌云张大嘴,耳朵还在嗡嗡。 林锐看着乌云:“乌云?” 乌云的脸上没有表情,喃喃地:“我已经给我妈写信了……” 林锐低下头:“我去找大队长和政委!” 乌云一把拉住他:“你还觉得我不够丢人吗?” “乌云,你别这么说!”林锐看着他。 “我为了提干,什么都豁出去了。”乌云木然地说,“也包括你,我的兄弟……” “我没什么!”林锐着急地说,“我今年就考军校了!” 乌云惨淡地一笑:“我没脸见人了。” “胡说!”林锐严厉地说,“我看他们谁敢说你!” 乌云把枪交给他:“我回宿舍休息。” 乌云独自在训练场走,脚步跌跌撞撞。 “田小牛!”林锐高喊。 “到!”田小牛从里面抱着步枪出来,“班长啥事儿?” “把枪给我,你跟着乌云班长!”林锐高喊。 “是!”田小牛急忙摘枪,“班长,怎么了?” “少废话,一步也不许离开!”林锐命令。 “那他上厕所呢?” “你给他拿纸在边上站着!”林锐厉声说,“去!” “是——”田小牛拉长声音敬礼转身就跑去追乌云。 乌云跌跌撞撞走着,忽笑忽哭,田小牛去扶他:“乌云班长你咋的了?”乌云推开他,笑声和哭声都很凄惨。战士们都从训练设施出来看着,目瞪口呆。 林锐心如刀绞。 乌云高声唱起了一首蒙语歌曲,苍凉的旋律嘶哑的歌声在训练场上空回荡。
“我说你是不是真的脑子坏了?”何小雨瞪大眼睛看着方子君。 “你别管,这是我的事!”方子君大步走着。 “姐姐,我是你妹妹!”何小雨一把拽住她,“张雷是我兄弟,你得跟我说清楚!” “这本来就说不清楚……”方子君掰开她的手,“你回去吧。” “方子君!我怎么就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何小雨站在后面厉声问。 “我,就是这种人!”方子君不回头,咬牙说。 “我不相信!”何小雨急哭了。 “你已经看见了。”方子君走了。 “老天爷,你瞎眼了啊?!”何小雨气得跳脚,“你赶紧看看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方子君流着眼泪大步走着。 “方子君!你如果不回心转意,我就不认你这个姐姐!”何小雨高声说。 方子君站住了一下,头晕。 “姐姐!你不要这样耍我了好不好?”何小雨看见了希望,哭着说。 “不是我耍你,是命耍我。”方子君大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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