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锐,你这个处分是跑不了了!”耿辉指着他的鼻子,“你们两个,我管不了,交给郑教员处理!——还有,我为什么反复强调不能出去喝酒?为什么?你们谁知道这个道理?酒后吐真言啊!喝多了你们就会胡说八道!你们的脑子都装着东西呢同志们!这点保密意识安全意识都没有,你们也想作职业军人?!” “政委,我知道错了。”傲气的张雷诚恳地说。 “我也知道了。”刘晓飞也说。 “你呢?”耿辉问林锐。 “我更知道错了,明天早操以后我在全大队作检查。”林锐说。 “你刚刚因为特嫌事件受到军区嘉奖,又犯这种毛病!你让我怎么说你啊!”耿辉痛心疾首。 头疼欲裂的方子君流着眼泪,在稿纸上写下: 张雷,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眼泪吧嗒吧嗒落在稿纸上。 她扑在稿纸上哭,眼泪浸湿了稿纸。 “为什么让我爱上你啊,为什么……” 照片上的张雷还是那么傲气地笑着,一点都不知道方子君的烦恼。 方子君哭着哭着没有声音了,倒在稿纸和烟头当中。 “快!送急救室!” 大厅的门咣地被许多护士撞开,躺在担架上昏迷的方子君被抬进来。那个曾经和她一起唱歌的女兵着急地跟着,医生大声问:“怎么发现的?” “早上我叫她去吃饭,没动静!我就开门了,我们俩互相都有钥匙!她就倒在桌子上了
,周围都是烟头!她抽了起码五盒烟,一晚上!” “尼古丁中毒!”医生高喊,“准备抢救!” 一行人匆匆冲入急救室。 高级轿车在特种侦察大队的主楼前停了两排。主楼门口的哨兵持枪站在岗位上,枪刺闪着寒光。 会议已经召开两个小时,完成汇报的郑教员拿着稿子从投影前面下来。房间里面烟雾缭绕,将校们都在沉思着。 “以我们军区司令部的名义,给空降兵研究所写封感谢信。”老爷子开始说话了,“另外,特种侦察大队准备个详细的报告,我要认真看看你们的战法研究成果投入实际运用的可行性研究。” “报告首长!已经准备好了。”何志军起身,把文件夹送过去。 “你何志军找我化缘,肯定是准备充分的。”老爷子笑,将军们也哄笑。“这个经费,军区专项解决。特种大队侦察是崭新的部队,装备和训练都有许多变数,要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我会亲自安排调研。”刘勇军在老爷子身边欠身说。 “嗯,这个事情你要负责到底。”老爷子翻着报告,“何志军如果再找我哭穷,我要找你。” 将校们又一阵哄笑。 “说到钱,我要问一句。”老爷子看着何志军和耿辉,“你们上个阶段搞战法研究、训练等等的有关经费,从哪里来的?” 何志军和耿辉都愣了一下。 老爷子的眼睛是锐利的,何志军不得不起立实话实说:“我们截留了一半的伙食费。” “当你的天兵一出现,我就猜到了。”老爷子说,“你何志军和耿辉又不是印钞机,特种侦察大队也不是银行,从哪儿能变出这么多钱来?” “这是我同意的,首长。”耿辉说。 “你不同意他也没这么大胆子。”老爷子说,“这种事情一个人是不敢做主的,手续也不允许。” 何志军挺直胸膛:“我是军事主官,训练的事情是我来抓,主意也是我出的。要处理,处理我一个吧。” “我是党委书记!”耿辉急了,“我是最后拍板的,党指挥枪不是枪指挥党。我在这件事情当中负有主要责任!” 老爷子苦笑:“瞧瞧这一对军政主官,果然穿了一条裤子!” 将校们哄堂大笑。 “这个事情,在军区副司令就和我研究过了。”刘勇军看着他们说,“处分是肯定要有的,你们也要向全大队官兵公开作检查。不过,你们这种自觉自愿搞军事研究军事改革的精神,我们司令部机关是支持的!——但是你们记住,下不为例!” “是!”两个主官兴奋地说。 方子君苍白的脸躺在白色的枕头上,输液管插在左手手背。 何小雨低下头:“子君姐?你怎么了?” 方子君长出一口气,苦涩地笑:“我没事。” “怎么抽那么多烟啊?”何小雨心疼地擦泪,“你身体还没恢复呢,不要抽烟好不好?” 方子君摸着她的脸,眼睛含泪:“好,姐姐听你的。” “张雷他们队去打靶了,我再晚点给他打电话。”何小雨说。 “不!”方子君的脸变得恐怖,“你不要告诉他!” “怎么了?”何小雨很惊讶,“你们不是和好了吗?” 方子君久久无语,沉默。 “又怎么了?”何小雨都急了,“你们这对冤家到底搞什么啊?” “我跟他,不可能了。” 方子君平静地说。 何小雨睁大眼睛。 “不可能了……” 方子君闭上眼睛,一滴清泪流出来。 还穿着迷彩服的张雷如同绿色的旋风一般冲入医院走廊,抓住人就问:“方子君在哪个病房?” “二楼121。”护士说, “好,谢谢!”张雷三步并一步冲上楼梯。 何小雨正好拉门出来。 “小雨,子君怎么样了?”张雷问。 何小雨拉住他很严肃:“我问你,你是不是欺负子君姐了?!” 张雷睁大眼睛:“你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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