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到伤心处,刘芳芳哇哇大哭抱住母亲。 “怎么了?!”萧琴一惊,“谁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想你……”刘芳芳抱着妈妈大哭。 “孩子你告诉妈!”萧琴很严肃,“谁欺负你了?!” “真的……没有!”刘芳芳大哭着摇头,“妈——我心里难受啊!……我喜欢他,我就喜欢过他一个男孩子啊……” “谁?!”萧琴跟老虎一样精神起来,“谁欺负你了?哪个男兵?!妈收拾他!” “他没欺负我……”刘芳芳说,“他不喜欢我……妈,我心里难受啊……” 萧琴脸上的表情平静下来:“你跟妈说,你最信任妈妈。告诉妈妈,怎么回事?” 刘芳芳哭着点头,一五一十跟妈妈说起来。 宋秘书在车里抽烟,萧琴走出来,后面是刘芳芳。萧琴对刘芳芳说:“你等一下,我跟你宋叔叔说一声。”刘芳芳点头,等在边上。 萧琴进车关上车门压低声音:“小宋,你帮我查两个人。” “谁?”宋秘书说。 “一个是方子君,军区总医院的大夫;一个是张雷,陆院侦察系17队的学员。”萧琴说。 宋秘书挠挠头:“这个倒是不难办,军区总院的政治部副主任和我是哥们,陆院也有几个熟人。只不过我查他们什么啊?为什么查?通过什么手续?” “私人关系查,不通过组织。”萧琴叮嘱,“什么都查,历史、家庭背景、社会关系。” 宋秘书看一眼芳芳,想着。 “能不能办?”萧琴问。 “可以。”宋秘书说,“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萧琴说,“记住,不能告诉老刘!千万千万!” 宋秘书还是有点为难:“萧阿姨,这不符合手续。” “我是一个母亲!”萧琴眼巴巴看着他,“我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恳求你,这关系到我女儿的幸福!” 宋秘书想了半天,点头:“我查。” “谢谢!”萧琴出去,拉住芳芳:“走,我们去四处转转!——小宋,我跟芳芳随便走走!你不是要打电话吗?去找个地方打电话吧,中午我们就在他们这儿食堂吃饭!我也看看他们特种侦察大队的伙食怎么样!” “好!”宋秘书点头,“中午11点我准时到食堂,我去打电话了。” 他开车走了。 “走吧,妈!”刘芳芳诉说了心中的积郁,开朗多了。 “走走!我也看看这个你爸爸心尖子一样的特种侦察大队到底是什么样子!”萧琴拉着女儿走了。 主楼。耿辉在办公室放下望远镜,脑子在运转着。 他打开桌子上的军区领导花名册,在里面查着姓刘的。有十五六个军区机关正师以上干部姓刘,他在想着到底是谁。刘参谋长的命令虽然已经下来,但是花名册没有更新。 所以,耿辉还是没想到新任少壮派参谋长刘勇军少将。 “张雷!大队长和政委找你!”崔干事跑到训练场喊。 “来了!”张雷跑过来。“找我?稀罕啊,找我什么事情?” “我怎么知道,我要知道都当政委了!”崔干事笑,“快去吧!” 张雷到水龙头洗把脸,喝点凉水大步跑过去了。 远远在路上看见刘芳芳和她的母亲,笑着打招呼:“芳芳!” 刘芳芳挤出笑容:“训练完了?” “我去趟办公楼!”张雷笑着跑过来,“这是你母亲吧?阿姨好!” 他敬礼:“我手脏,就不和您握手了!我去了!” 萧琴看着张雷的背影:“他就是张雷吧?” “嗯。”刘芳芳低头,“妈,是我不好,我不该胡思乱想。我应该听你们的话,毕业了再谈恋爱。” “别多想了。”萧琴说,“以后再说吧。” “嗯。” 张雷跑步到办公楼门口,对敬礼的哨兵随手还礼跑进去了。 何志军和耿辉都在作战指挥室,张雷高喊:“报告!” “进来!”何志军头也不抬。 张雷进来,敬礼:“大队长,政委!张雷奉命来到!” “稍息。”何志军看着他。 张雷跨立。 “你是伞兵世家?”耿辉问。 “对。”张雷说,“1950年9月17日,我祖父所在的部队改编为空军陆战队第一旅。同年9月29日,刚刚训练了十一天的中国空降兵便组织了中国伞兵的第一个跳伞日,我祖父是第一批从天而降的解放军战士,我祖父所在营营长崔汉卿第一个跃出机舱,他被称为‘天下第一腿’。我父亲1963年参军,在湖北黄陂空降兵神鹰师服役至今。我哥哥张云1983年参军,在湖北孝感军直侦察大队服役,牺牲在南疆保卫战前线。我1989年参军,也在军直侦察大队,1991年进入陆军学院侦察系学习至今。” “光荣的伞兵世家——你父亲现在什么职位?”耿辉突然问。 张雷一愣。 “讲。”何志军面无表情。 “空降兵神鹰师大校师长。”张雷很纳闷,问这个干什么。 “我要找你走个后门。”何志军说。 “大队长?”张雷眨巴眨巴眼睛。“您在说什么?” “找你走个后门。”何志军低声说,“找你父亲帮忙,借点东西。” “什么?”张雷不明白。 “三角翼和动力伞,各借10个。”何志军看着他的眼睛。 张雷很为难:“大队长,您也明白,这是部队的装备啊?怎么可能借呢?” “所以要走后门。”何志军说,“我可以交押金,损坏了我原价赔偿。” “我们大队可以开个正式手续给你,”耿辉说,“你要完成这个任务。” “我不可能完成!”张雷想到自己老子的那张严肃的脸就害怕,“我爸爸原则性太强了!何况这是军队特殊作战装备,又不是车!” “完成不了也要完成!”耿辉说,“你们‘猫头鹰’战术试验分队能不能展现自己的研究成果,就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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