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无语了。 张雷看看那边湖边的长椅:“坐会吧。” “嗯。” 张雷坐在长椅一侧,刘芳芳坐在另外一侧。 还是无语。 张雷自己想着什么,拿出烟自己点着了。 “你抽烟?”刘芳芳皱眉问。 “啊。”张雷笑,“也是最近学会的。” “抽烟对身体不好。”刘芳芳说,“我在家的时候,我爸爸就不敢抽烟。我妈妈现在老给我打电话,说我爸爸现在可猖獗了,烟不离手,就等我回去教育呢!” 张雷乐了:“你是你们家的领导啊?” “那是!”刘芳芳眉飞色舞起来,“我爸爸领导部队,我妈妈领导保姆,然后我领导他们俩!” “你爸爸是团长?”张雷笑。 “不,军长。” 张雷吓了一跳,烟呛着了,咳嗽两声。 “你怎么了?”刘芳芳问。 “没事没事!”张雷摆摆手。 “那你就别抽了,再说你是侦察兵,抽烟伤害肺,对你训练没好处。”刘芳芳说。 “好,好,现在不抽了。”张雷掐灭烟。 又沉默了。 夕阳下,张雷的脸还是那么冷峻。 刘芳芳看着张雷的侧面,有点出神。 张雷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一叶扁舟滑过,感叹地吟道:“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刘芳芳眼睛一亮:“你喜欢古诗?” “嗯,我哥哥喜欢,我也喜欢。”张雷说。 “我也喜欢古诗。”刘芳芳说,“我从小就能背唐诗三百首,再大点我能背的就更多。我特别喜欢古诗的意境,现在的诗人做不出来。古人寥寥几笔,能够感受到一种空灵的意境,不需要更多的文字,让人回味无穷。” “那你怎么上军医大学了?”张雷问,“我看你更适合学中文。” “生在兵家,长大当兵。”刘芳芳说,“我自己也习惯了,我爸爸从小就把我当兵训,只有到了中学我才能穿裙子。再大点,他就没法拿我当兵管了。” “然后你就管他了?”张雷说。 刘芳芳笑:“对啊!” 两人的气氛融洽了。 “我还喜欢唱歌,忘了告诉你我跟小雨是二重唱,每次文艺会演都要上台的!”刘芳芳说。 “那你唱一个。”张雷笑。 “在这儿啊?”刘芳芳左右看看。 “怕什么?”张雷说,“当兵的,死都不怕还怕唱歌?” “好!”刘芳芳站起来,“我就唱个《十送红军》吧!” 张雷点头:“好啊!我从小就喜欢这个歌儿!” 刘芳芳站起来,脸上红扑扑的,不知道是夕阳的余晖还是别的什么。她摘下军帽,走到张雷面前五六米远的地方站好了,动作很正规。 “要报幕吗?”张雷开玩笑。 “你别笑,我唱不了了!”刘芳芳低头说。 “好好,我不笑!”张雷说,“我严肃!” 刘芳芳站好,显然受过正规训练,找找音高,开始唱: “一送(里格)红军, (介支个)下了山, 秋风(里格)细雨,(介支个)缠绵绵。 山上(里格)野鹿,声声哀号叫, 树树(里格)梧桐,叶呀叶落光, 问一声亲人,红军啊, 几时(里格)人马,(介支个)再回山 ……” 歌声是优美的,旋律是动听的。 张雷开始在笑,后来就认真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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