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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我仿佛听到有人在叫我，好像也有人在拉我，可是我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寒烈的血遮住了我的双眼，我看什么都是血红一片，现在的我没有理智，没有思想，也无法思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没死！他没死！我要去，去把他找出来！再杀他一次！

　　“凝夕！”不知是谁一声重喝，同时我感到自己的左脸一阵刺痛，这痛楚让我蓦然清醒。

　　我看到了若冰那张美丽的脸已经惊恐地变了形，他正死死地按住我的双肩，摇晃着我的身体。

　　“凝夕，你冷静一点。”他对我吼叫着。

　　“若冰… … ”

　　听到我叫他的名字，他几乎欣喜若狂，我从来没见过他有如此多变的表情，我一直以为他是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原来不是。

　　“凝夕，你终于清醒了。”他舒了口气。

　　“我怎么了？”

　　“你看… … ”他指了指地上身首异处的尸体。

　　我皱眉，“我做的？我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你杀了寒烈，就直直地往外走，我们喊你叫你，你就像没听到一样。想拉住你，谁知道你力气大得吓人，就像着了魔一样。后来多亏若冰… … 凝夕，你到底怎么了？”

　　宇也是一脸的惊慌，相信我刚才的样子一定是把他吓坏了。

　　“我没事，若冰，放开我吧，你抓得我很疼。”

　　若冰松开了手，我揉了揉被按得发疼的肩膀，看着他们依旧防备怀疑的眼神我笑了笑。

　　“我真的没事，可能刚才中了他的催眠术，他任务失败，不想忍受酷刑，所以一心求死。”

　　“没想到，寒烈竟然是个忍者。”乔伊看着地上的尸体说。

　　我摇了摇头，“他不是寒烈”。说完走了过去，撕下了人头上的人皮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这是甲贺派的易容术，他们的易容术是所有流派中最精妙的，难怪你们难以察觉。”

　　“那真正的寒烈？”宇问。

　　“应该已经死了… … ”

　　“凝夕姐，你怎么发现他不是寒烈的？”

　　“一个人的脸可以被人模仿，可是脾性是很难模仿的。寒烈这个人我见过几次，他给我的印象是粗犷大气，不拘小节，你什么时候见他有过如此谦卑的表情？而忍者的谦卑早就成了习惯。”

　　“就凭这些？”

　　“我并不十分确定，所以我走到了他的身边。却被我发现了一件事，他的气息太过干净了。一般男人的身上都会有些烟草或酒的味道，可是，忍者为了消除体味，他们不吸烟，不喝酒，不吃肉，这样才便于隐身。在那一刻我就确定，他是一个忍者。”

　　乔伊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说：“碰到你，他死的不冤枉。”

　　我无心去体味，他的这句话里隐含的到底是挖苦还是赞美，看了看四周，满地的尸体，屋子里一片狼藉。

　　“宇，今天够累了，回去休息吧。”我在宇的脸上看到了疲倦。

　　他叹了口气，“凝夕，现在这种情况，我怎么睡得着？”

　　“在这种时刻更应该养精蓄锐，他们可能还会有进一步的行动，没有好的精力怎么应付呢？”

　　“那你… … ”

　　“我和若冰把这里收拾一下，让乔伊陪你回去吧。”

　　“凝夕… … ”

　　“宇，相信我，我不会让任何人把赤宇击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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