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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我谢谢你……不过你要杀了我也可以,但请放了你的国师吧,我真的不想再害死一个无辜的人了。一切都是我瞒着他进行的。"

  "他先前对我动手,你认为我会放任一个叛逆之徒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可他是国师,你的国家还需要他!"

  "我的国家,只需要我!"

  冷月听了这句话,努力也抬起了头,歪着脑袋看了皇帝一眼,微微笑了一下,突然,她用尽全身力气,"啪"地一巴掌打在了皇帝的脸上。

  空气都要冻结了……

  遥光突然觉得自己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他看着眼前这一幕。冷月居然打了皇帝一巴掌,皇帝金色的面具被冷月打落在地上,装饰在面具上的琉璃彩珠洒了一地。皇帝站在冷月的面前,保持着刚刚的动作,头发长长地垂在脸上,遮住了他大半个脸,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皇帝周身的空气却已经开始纠结起来了,杀气腾腾……完了,遥光绝望地想着。

  忽地,皇帝周身卷起了一阵狂风,冷月突然觉得一切物体都被向上的力量牵引着,自己也逐渐被拉离了地面,向上腾空而起。她被一股气拽着,拉到了皇帝的面前,脸对脸直视着。冷月一阵心慌,此时的皇帝,她能看得清清楚楚。皇帝显然已经进入了狂怒的阶段,冷月吃惊地发现,面具下皇帝发怒的眼睛居然是鲜红色的,闪闪发光。

  皇帝身边气流窜动,卷着衣服四散纷飞起舞,一头卷发也冲天般弥漫在了空气之中。冷月瞬间有了如临大敌、万劫不复的感觉。面前的皇帝简直不像是一个人,可以说更像一个神,或者一头发怒的神兽,浑身发着金光,周遭的气都能将人吞噬。冷月不由得向后避让。

  "现在后悔太晚了。"仿佛学会通心术一般,皇帝嘴巴根本没有动,可是冷月心里却听得到皇帝在说些什么。

  既然做出了刚才的举动,冷月就已经料想到了,自己一定会死。面对着这样一个如魔鬼般的人,冷月有所觉悟了。她可以去死,但是她必须表明自己的立场,那巴掌就是最好的证明。按照这个情况看来,面对这个完全冷血的君主,即使自己不挥他一巴掌,他们两个人也难逃一死吧。

  冷月想着这一切,挫败感、失落感油然而生。她回头最后再望了一眼,看着遥光一脸痛苦的表情,她露出了内疚的神情。冷月默默地在心中说了声:"遥光,欠你的,来世还你!"便闭上了眼睛,准备承受这一切。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了……冷月等待的袭击却没有如期到来。她疑惑地睁开了眼睛,仍看到皇帝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但是与先前的愤怒有所不同,他好像正透过冷月褐色瞳孔洞察着冷月的心,像要把她看穿似的。冷月慌乱中闭上了眼睛,不愿意让皇帝看着自己。

  忽然,"砰"的一声响,所有窜动的气流一下全都消失了,冷月顿时失去了重力,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冷月痛得闷哼了一声,但是她紧咬着嘴唇,不愿让别人听到她虚弱的呻吟了。

  "冷月-"遥光着急地大声叫她,"你没事……"他还没说完,就见皇帝长袖一挥,又一道闪光落在遥光身上,遥光痛苦地再次倒地。

  皇帝收起袖子,顺手对着地上的面具一招,面具自己浮了起来,轻轻落在皇帝的手中。皇帝转过身去,把面具又戴回自己的脸上。

  "你很想死对吗?"皇帝好像已经平复了刚才狂乱的气息,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死,太容易了。但是这不足以偿还你对我的不敬。"皇帝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白公公,进来。"

  白公公赶紧走进房间,双眼一直看着自己的脚尖,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他都没有看见似的。只是冷月发现公公藏在袖子里的双手正微微颤抖着。

  "把这女子和这个叛徒,带下去,打入死牢。"皇帝不带一丝情感地说着,继而他又面对冷月,笑笑说,"我会让你知道,为了你的无礼举动,你必须付出多少代价。"

  冷月几乎已经放弃生存下去的意念了,只是原始的倔强,还在支撑着崩溃边缘的神经:"呵呵,好啊,天牢里至少没有你,那就一定是一个好地方!"冷月存心要激怒皇帝。

  "哦?是吗?那可要谢谢你提醒我了。"皇帝昂起头来,转身对着白公公说,"将这个女子,送入后宫。今晚,代替歌妓,伺候群臣。"

  "你以为我会听从你吗?"冷月挑战般地挑眉看着皇帝。

  皇帝左手一抬,只见遥光突然凌空而起,像被一种无形之气揪住了衣襟一样,浮在了空中:"你会听从我的,不是吗?"

  冷月皱眉并紧咬着嘴唇,无言以对,现在的任何妄言,可能都会使得遥光立刻丧命吧。

  "我要看看你这只骄傲的雀鸟,会怎样匍匐在我的面前,企求我的宽恕!"说罢,皇帝左手一收,将遥光抛于地面,便大笑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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