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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

　　"你轻一点！！！"吃痛的她闷声抗议了。

　　"你自找的，活该！"袁螭愤愤然回着，口气居然还不满得很。

　　她被按在了他刚才一直打坐的位置，只觉得后背被地席烫得难受。这个男人，他毫不客气地摆动撕扯抓捏着她的身躯，发泄着他的郁积，丝毫不顾她的反应如何！这男人就是个野兽！方耀祖在床第间留给她的美妙感觉顷刻全成了泡影！

　　--该怎么应付？她那段伪实战经验此刻半点也用不上来！

　　袁螭既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也没给她反应的时间。他分开她的双腿。

　　"哎？！"她还没等着发完这惊愕的声响，就见袁螭掀开了他自己的袍摆……

　　"啊--"令月突然感到了一瞬被撕碎、割裂的剧烈痛楚，她下意识地尖叫起来！

　　叮咣。就在此时，外间突然传来慌乱的脚步声。

　　"公子！怎……"闻声闯入内间刀剑在手的海青、海龙，实实在在地愣在当场了……

　　令月大窘！虽然袁螭的身形替她挡住了大半，但她终于理解了被人观摩行房的难堪了--不是小气啊！

　　那二人似被斩了舌头，迅速收了口型，飞快地溜了回去，再也没露头。

　　这厢袁螭也开始了攻势，他提纲挈领，开始了摧枯拉朽般地燧人氏钻木取火运动……

　　这感觉如刀刺，如锯拉，如火燎，令月强忍了片刻，终还是忍不住闷声叫了出来："你个混蛋，不能轻点啊？！"她低声大骂着，在销魂殿也没见过这样凶狠的男人啊！

　　"活该！！！"气喘吁吁的袁螭竟也没什么好腔调，"你个家伙自找的，现在后悔，晚了！"他的频率竟越来越快了，那话音收起的尾梢，嘲讽之意甚浓。

　　这个禽兽！令月是又气又恼又痛，谁知道这传说中美妙无比的男女事能让他做成这样？！她拼命咬住嘴唇，狠狠地决定了，她宁可痛死也不再出声受他的嘲笑！她硬抗了！权当受刑了！

　　刑路漫漫啊……袁螭的身体很健壮，又是习武之人，再加上吃了春药……令月苦苦地煎熬着，她的指甲都抓破了地席，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的身体也越来越僵直……

　　"携手揽腕入罗帏，含羞带笑把灯吹。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她如今满脑子都是这艳诗的最后一句……初夜好痛！怪不得用了个"金针刺破"……

　　"嘶……"她终是忍不住了出声了。

　　"毛病这么多，你不会是第一次吧？"他烦闷地停了下来，不客气地开口嘲笑了。

　　"第一次个头！"令月一听这个词就怒火中烧，"谁说我是第一次！"她昂起了脖子，愤然低吼着，"本姑娘睡过的男人，数都数不清！"

　　袁螭点头表示钦佩，又继续干起那个钻木取火的活计来……不知熬了多少时间，这一切才终于结束了。如刀割般的感觉早已经褪去了，令月此时只觉得身下麻木一片。她的身体很烫，但她的心却丝毫感受不到一点点温暖。初夜就这样结束了，除了痛，还是痛。

　　袁螭僵直地趴在地席的另一侧，留给她一个毫无表情的后脑勺。真是……令月轻轻叹了口气，这下情还了，他们俩彻底两清了。

　　令月吃力地支起了身子，没忘记借着月光观察身下的席子……嗯？怎么能没有血呢？！她确认完毕后，惊愕地检查起了自己的裳裤袍摆。在这里！在她袍摆的棉白内侧，她发现了一点点鲜明的艳色--这就是她的处子血吧？一点一点，断断续续。这血迹拼连起的图案，她突然有些好笑，和一个柄勺一般，若是绣图，还当是北斗七星呢……

　　--"据说那神女交合之时会有异样。"

　　--"和你一样大。"

　　她脑海此刻突然冒出的，全都是赵真关于神女交合所说的话语。她会不会是前梁的亡国神女？令月心虚地瞄了眼袁螭。这个男人如同睡去了一般，一动也不动，根本就不在意她在做什么……

　　她盘膝运气检查了自己五脏六腑，无异常；她解开衣裳审视了自己浑身上下，也无异常；但愿不是什么神女吧……令月忐忑的心这才微微放下了。再转脸瞥见那装死的袁螭，她的火气就蹿出来了。"瞧你那副死了没埋的衰样，哎，到底怎么样了？"她狠狠地拍了他一下，权当泄愤了。

　　他吃痛地哎了一声，却再也懒得理她了。

　　"哎！我也算救了你，你至少也得说句话吧？"令月怒从心起，当下用力将他扳了过来。她不欠他的，不用装着对他客气了。可是，对着月光，她突然看清了他瞳人之中蕴含的心绪--空洞、绝望、哀伤，活像是一个被糟践了的良家妇女，在事后万念俱灰！

　　令月惊呆了！她扳过他的手像是被猛然烫伤了，突地缩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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