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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

　　儿子抓着我的袖子，连连点头。乔乔那双亮灯泡的眼睛被一双活灵活现的凤眼取代，眼圈慢慢红了，站在那里不说话。哎，真的很仿真啊。

　　我有点恍惚，伸手轻轻抱着它，好像……以前安慰云芷那样，低声说：“没事的，不要紧，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也许是安慰它，也许是说给我自己听的。一切都会好的。不过首先要做的，是和李汉臣好好谈一谈。他希望我和他走在同一条路上，却没有告诉我这条路上的交通规则。不懂的事情太多，恐怕得一件一件从头学起。比如，南星云的皇族历史和现状。还有，如果李汉臣成功了，那么得学习如何做一个成功男人的伴侣。如果李汉臣败北，那么现在就得做好逃命的心理准备。

　　但是，李汉臣呢？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在为什么事情烦恼？

　　他们小心翼翼地扶着我回床躺下。其实，如果这时我去睡疗养舱，会恢复得很快。但是，我讨厌那种被密闭禁锢的感觉。

　　要担心的事太多，反而睡得特别好。等到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又是新的一天。我按了感应器，应声而来的不再是圆滚滚的乔乔，而是一位身材火爆的美女乔乔。

　　“诺。”它问，“你觉得身体怎么样？”

　　我试着动动腿，抬抬手，“好多了，不过还是没什么力气。”

　　“林医生拿了注射剂来，让我给你注射。”

　　“哦，那……”我看着有些陌生的乔乔，听着陌生的嗓音，还是客气了一句，“麻烦你。”

　　它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不麻烦我，你想去麻烦谁啊？”

　　也是。美女的外表看起来的确养眼，肌肤细腻白皙，眉眼漂亮得惊人，盯着它看，不到五秒钟就会觉得目眩。当然，也许是我的身体还没康复，所以头晕眼花。

　　美女乔乔收起注射器，摇曳生姿地走向衣柜，帮我拿了衣服，然后开始收拾屋子。我还是觉得晕……

　　儿子来敲门的时候已经穿得整整齐齐。乔乔在我这里，那么他一定是自己起床梳洗穿衣穿鞋的。这孩子的确不一样了。

　　“妈妈，我们先去看于昕，然后下楼去吃饭好吗？”

　　我摸摸他的头发，“你不玩游戏了吗？”

　　“不。”他很坚定地摇摇头，“我要和姚章学枪法，小卢哥哥还答应教我拳脚功夫。”

　　我笑笑，“好，妈妈也要振奋。去，帮乔乔一把。”

　　“嗯？”

　　我叹口气，乔乔穿着三寸的高跟鞋爬高爬下，这倒没什么。但是它的裙子这么短，一爬高就走光……我知道它不在乎这个，可是我看着别扭啊，更不要说还有小白在旁边。李汉臣这人，弄这种色情兮兮的伴游机器人，他究竟打什么主意啊他！

　　第二十三章迷失

　　基地的外壳看起来像是一个极小的行星，静止悬浮在清凉星的大气之外。我们乘小飞行船抵达地面。这里还保持着太空时代到来之前的原生态，处处绿树成荫，房舍整齐连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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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一天我们就会到达清凉星。”李汉臣替我倒了一杯咖啡。乔乔因为还没有适应它的新身体，所以我让它先好好休整一番，等情绪稳定了再来工作。

　　下午乔乔说太碍事，把身上的衣服全脱了。看着它那魔鬼般的身材，我几乎要喷鼻血，真不愧是A型伴游啊，这身材也实在太惹火了。我请它把衣服穿上，它奇怪地问为什么。

　　“因为人总要穿衣服的呀……”我有点语无伦次，“再说男女有别……”

　　“可我只是在房间里光着呀，要说男女有别的话，你也是女的呀。”

　　我实在是无言以对，只好让它放假。

　　“那是什么地方？”

　　“是我母亲的封邑，她去世的时候指定将这份礼物送给将来的媳妇，所以那里不属于我，而是属于你的。”

　　一颗……行政星？乖乖，儿子，你奶奶这份见面礼给得真重啊。

　　我还是很镇定地坐着，看着他。

　　“不用担心，这不是一个难于承担的责任，这里一切都井井有条。”

　　我放下杯子，“你以为我是怕承担责任吗？”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坐在我身旁，手伸过来盖住我的手，“我只是，希望你能高兴。”

　　“昨天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了一半又停下来。我觉得我不算笨嘴拙舌，但那是在别人面前，在他面前的话……我好像时常会词不达意。

　　“昨天的事，我也不太冷静，当时真的很窝火。不过，说起来还是我的疏忽，置你和儿子于险地。是我太自负了，认为全局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却忽视了变数其实是不受人控制的。”

　　我本来想道歉的，话却被他抢先说了。不过这样也好。我低头笑了，想起很久之前，云芷和我说的话。好男人就应该把责任全担起来，太太永远是对的。如果太太错了，请参照前一句话办理。

　　“李帆我已经让人送走了，这个孩子……很聪明很理智，简直理智得有点过头。”李汉臣露出微笑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和煦的微笑却让我觉得心头发毛。

　　“好了，咖啡要凉了。”

　　他挥挥手，“别管咖啡了，我们去下面看看，姚章说儿子今天在打飞靶。”

　　“飞靶？”我意外，“他能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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