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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那你们发现什么了吗？"朱照熙听了苏苏的回答，很是意外。戚惜月和这个宫里有些纠缠，他是知道的，可苏苏和这里也有渊源，他却是刚刚知道。

　　"我们找到了这个！"苏苏说着，就把碧云殿墙上的那幅画递给朱照熙。

　　朱照熙看了看那画，他惊异极了，世上真的有如此难以解释的事情？当他再看到画后的印鉴时，他道："芦雪斋主，那是父皇的名号。快说，你们还在那碧云殿发现了什么？"

　　"除了这画，就再没有什么了。"苏苏回忆了一下，觉着再没有别的发现。不过，她又蓦地想起碧云殿后院的那两个大酒瓮来，也不知它算不算个发现？所以她补充道："哦，对了，我们在后院还看到两只盛满好像是酒的大瓮。"

　　"酒瓮！碧云殿怎么会放两只酒瓮呢，酒瓮一般都在酿造司啊？"朱照熙忽然心生疑窦，"带朕到那里去看看！"

　　苏苏带着朱照熙，沿着她和戚惜月才走的路线，来到了碧云殿后的小院。朱照熙来到那两只酒瓮前，也揭开了上面的盖子，他看着酒瓮里的东西半天，也没看出来什么异样。他有些不甘心，又找了个破勺子，把那酒舀了一勺，那液体又黑又混浊，但还是飘出酒一样的味道来。朱照熙见只看这酒，看不出什么名堂。他就在旁边的杂物间，找到一段长长的木板，探进了瓮底。

　　"咣！"一个白色的，圆圆的东西突然从液体深处冒了上来。

　　朱照熙定睛一看，顿时，就不由心惊肉跳。酒瓮里，浮上来的竟然是一个白森森的头骨骷髅。

　　"啊！"苏苏一声尖叫，顿时面色惨白，花容失色，她猛扑到朱照熙的身后，身子瑟瑟发抖起来。

　　紧接着，朱照熙又在酒瓮里捞出半副人的骨架。他小心翼翼地把这些东西放在杂草上，仔细观察后。又道："奇怪了，这应当是个人才对啊，怎么，不见他四肢的骨骸呢？"说完，他就又开始在另一个瓮中打捞，果然另一个瓮中，也捞出了几根白骨。

　　"这是怎么回事，好可怕啊！简直是太可怕了！"苏苏颤抖地看着地上令人毛骨悚然的白骨，嘴里喃喃自语问着。

　　"人彘，不可能，天下怎么还会有这么残忍的事情发生？"朱照熙看着那些骨头，突然也神色大变。

　　戚惜月和无心在黑暗里，摸索着向前走。刚才不知怎么地，他们无意就触动了墙上的机关，然后就又一起跌落下来。

　　"无心，你走慢点，等等我了！"戚惜月和无心原本是旧相识，他们两年前在江南曾经相遇过，戚惜月那时心里就印下了无心的影子，这次她能再遇上无心，心里不知有多高兴了。

　　无心听到后面戚惜月的叫声，就停住了。

　　"这路可真难走，你怎么不拉我一把呢！"戚惜月又向无心道。

　　无心沉默了，没有答话，更没有向她伸出他的手。

　　戚惜月见无心不理她，也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立在那里，知道他这是在拒绝她，心里不由有些伤自尊的恼火，她一赌气，也站住不动了。

　　"你怎么回事，我在等你，你怎么反倒不走了？"无心见戚惜月和他赌起气来，真是感到她有些莫名奇妙。"你到底走不走啊，你再不走，我可先走了，皇上和娘娘还在上面呢！"无心说着，就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死无心，臭无心……"戚惜月见无心如此冥顽不灵，也不知是真不懂还是假装，硬是不理会自己对他的暗示，一下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看着他真的丢下自己一个人走了，她忙亟亟地追上去，边走边不停地咒骂着，发泄着心里的怨气。

　　无心也不理她，任她骂着，只是继续着黑暗里的路。无影剑戚惜月，本来就是出了名的刁蛮难缠，他早就领教过了。

　　"好黑啊！"戚惜月骂了一阵，又停住了。"无心，你身上有没有火啊？"话音未落，"扑通"一声戚惜月就跌倒在地上。

　　听到戚惜月跌倒的声音，无心有些不忍了，戚惜月再难缠，她毕竟还是个姑娘家，他们现在又都在宫里，也是曾经相识的熟人。于是无心摸索回去，扶起倒地的戚惜月。

　　"你不是不管我的吗？干脆让我摔死算了，干吗又来扶？"戚惜月气冲冲地冲着无心嚷道。

　　无心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啪"点亮了一支蜡烛，顿时暗道里升起一片亮光。

　　"有蜡烛，干吗不早点点着，害得我跌跤？"戚惜月又埋怨着看了一眼无心。

　　无心实在有些气愤不过，就道："你怎么还是这样莽撞的性格，你知道这暗道有多长，知道我们要在这里面待多久啊？"说完，就懒得再理戚惜月了。

　　见无心有些恼了，戚惜月知道他随身可能只带了一支蜡烛，以他沉稳老练的性格，原本是要留在关键时刻才拿出来的，现在他却为她提前用了。所以她不敢再说什么，就只是乖乖地跟在无心后面，时不时偷看他的样子。

　　烛光里，无心那张精美绝伦的脸，多了些平和柔美，少了些往日的冷淡清峭。

　　无心却没有注意戚惜月，他只是在仔细观察这条他们正在通行的暗道。这是一条狭窄而弯曲的小道，四周都用砖砌着，但地面却极其凹凸不平。无心和戚惜月安静地走了一阵，突然发现暗道在眼前分成了几支，都是黑黝黝的，不知通到什么地方去了。

　　无心在几条岔道前看着，犹豫一会儿，终于选择右边的一条向前继续走去。

　　小小的蜡烛在行进里，慢慢地就矮了一截，无心边走，边留意着两边，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或者通向外面的可能的出口。

　　"无心，那里有个洞啊，不知是什么！"戚惜月拉了一把无心，无心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暗道旁忽然出现了一个半人高的窑洞。

　　无心和戚惜月毛着腰，钻进窑洞中。这是一个不大的窑洞，里面有一张干净整洁的床铺，周围还有一些生活所需的物品，却都是极简陋的，唯一精致的物品只有墙角的那只大檀木箱，暗幽幽地闪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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