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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第五章集市节初见

　　第二天我就开始去书房学习，爷爷和父亲怕我病体初愈不能立即大用脑，就让我先自习，熟悉一下，看来全部的人都以为我是真的失忆了。

　　我对学习细密画比较感兴趣。我有国画和插图的基础，画起细密画来应该比较得心应手。但是，我只看过历史书中的介绍，说是用黑色墨水或者石墨描绘出草图，然后将一层半透明的白色物质涂在画上，再在上面用红线描画细节，最后用动植物色素混上动物胶和阿拉伯树胶制成的颜料上不同的颜色，以加贝壳碎末和宝石碎末合成的为最珍贵。我试了几次，慢慢地摸出点方法，但如果要提高还是得找老师来教，于是就同爷爷和父亲说了，他们告诉我，会在近期帮我找一个合适的老师，因为我昏迷前的老师已经回波斯去了，我只好每天自学。

　　当然，我每天也会抽时间研究一下阿姬曼书房中的印度经典著作，虽然那些经典太多，搞得我头晕，但是时间一长，慢慢地对经典的了解也就多了起来，开始有了兴趣。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这一天，正当我给帕罗画头像时，忽然听到奴里的声音："表小姐，慢点跑！小姐！小姐！米赫尔小姐和拉德里小姐回来了！"

　　什么？拉德里和米赫尔姑姑又回娘家了？

　　我停下手中的笔，打开门出去一看，原来真是拉德里回来了！不过，我看到她的脸上有泪痕，赶快跑过去扶住她问："色兰！拉德里，为什么哭了？你不是见到我了吗？"

　　拉德里睁大美丽清纯的大眼睛，抽泣着对我说："回色兰！父亲给孟加拉国总督害死了，可他们还说父亲给强盗害了呢！这些坏蛋！"

　　啊！可怜的拉德里！这么小就没有了父亲！那些家伙该死！我赶快和帕罗以及奴里拉着拉德里的手，经过小花园，走向前厅，却见米赫尔姑姑衣着仍然那么艳丽，穿着大红色的纱丽和同色的胸衣，正笑声朗朗，一点也不像丈夫冤死的女人，我愣住了！

　　她正好回头对我笑着说："色兰！阿姬曼，你来得正好，有一个好事要你参加呢！"

　　有什么好事呢？她刚死了丈夫？我茫然地回了一礼，"回色兰！米赫尔姑姑！"

　　米赫尔姑姑继续说："姑姑要进皇宫去了，明天皇宫里要办'集市节'，皇帝陛下和我都邀请你去玩呢！你父亲也答应了！"看得出她好兴奋！

　　啊！我忽然想起了帕罗所说的，皇帝和她原来是一对，中途不得不另外嫁娶，但是他们余情未了，一直希望在一起，这一件事，会不会是皇帝做的？做皇帝的人能容忍抢他的女人的男人吗？原来是她要进皇宫会情郎了，怪不得这样高兴！我看到爷爷和父母都以热切的眼光看着我，只好行礼答道："是！阿姬曼一切听姑姑的！"

　　晚上，我偷偷地问母亲："姑姑要进宫当皇后吗？"

　　母亲露出一个尴尬的苦笑："傻孩子，不要理太多，姑姑只是进宫了，没有当皇后。拉德里要在家里待一段时间，你要好好陪她！"

　　我有些困惑，不过还是听话地回答："是！我会对拉德里好的！"然后回房休息。

　　早上起来，我就被帕罗打扮得漂亮异常，黄色丝质面纱、胸衣加绣花套头衫配同色纱丽，加上绿宝石和黄金做成的眉心坠，一套同色的绿宝石项链和耳环，我在镜前几乎迷倒自己！锦衣华服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然后父亲用宫车把我送进宫去。

　　听说集市节是先皇所创，为的是让极少出宫门的皇室女子，包括皇后妃子公主们出去买卖布料和珠宝首饰，而贵族女子也允许参与在内。其实明是买卖东西，却更像社交场合。因为参加集市节的所有女子都穿着漂亮的、各式各样颜色的纱丽，很美丽可人。可惜我一个人也不认识，只有一些年龄相近的小公主和我谈笑风生。她们把我当成十四岁的阿姬曼了，我们还没有通名字，就开始玩一些过家家的游戏，我好多年没有玩这些游戏了，觉得重温童年生活也蛮不错的，居然和她们玩得兴高采烈。当然，大人们在那里砍价，有两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还为了生意吵起来了，最后还爆了粗口，可是大家嘻嘻哈哈，没有人理她们，真奇怪，皇家不是很讲究规矩吗？难道集市上不用讲规矩的？

　　我们也和大人一样，倒真的卖出一些东西。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在古代印度就已经有钻石了！阿姬曼父母交给我卖的那些宝贝和那些皇室女子的珠宝居然有不少是钻石，真让我大跌眼镜，我还以为那是现代女性的专利呢！原来钻石广告"钻石恒久远"真是没有虚言，而且语带双关：不只是钻石本身生成的年代，还包括应用的年代。当然集市节中红宝石、绿玉石和珍珠等其他奇珍也有不少。看她们对那些东西的狂热感觉，我终于发现，原来不论什么时空什么国家的女人，对于珠宝，都有相同的热爱。那些宝贝唯美精致，真是照亮了我的眼睛。我看得垂涎三尺，想起了林莉，如果她也在这里，会很高兴的，这么多设计漂亮的皇宫宝贝啊！

　　有几个二十多岁模样的年轻男子跑过来凑热闹，想必也是有皇室血统或者和皇室有关的人，他们问我卖的珠宝是多少钱，眼睛却死盯着我，口出暧昧之语，根本就是存心不良，真恶心！我把头一别，不理他们，继续和小公主们玩过家家，他们等了半天，却也不敢造次，只好灰溜溜地跑了。小公主个个很可爱，大概给关在皇宫里太久了，大家都玩得一身汗，我拿出手巾擦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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