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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五

　　27．终于等到这一天

　　素素是急火攻心，得的是心病。解药就是允禵。

　　本来，她哭过之后，已经想好，今后收了这不该有的心思。一会儿给他赔礼道歉，缘由什么的就不用解释了。以后便只拿允禵当恩人，当贵人看待。等身子好利落之后，便离开这里，一来远离允禵，眼不见心不烦；二来让雍正抓不到允禵的把柄。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但是，素素不希望自己就是那个借口。她收拾好回到院子里，正好怡亲王来访，素素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正好听见允禵在那里"我的引娣"长，"我的引娣"短的大呼小叫。男女的情事，怎么是说断就断得了的，素素方才也是自欺欺人。用现在的话讲，为自己设定一个"长远目标"，一步步来，比如为无中生有的怀疑道歉，这种伤自尊又侮辱人的事情；再比如，不和他斗嘴，保持距离，等等。总是要慢慢来的。

　　现在，痛哭之后，素素的神志本来就有些迷糊，又吐了血，身体已经处于透支的边缘。听允禵口口声声"引娣"，正做实了素素认为自己是自作多情的想法。允禵对她或有好感，但绝不至于是她想象得那样。也许只不过是朋友，真的是朋友。那个温柔美丽聪明的乔引娣怕才是他心心恋恋的人儿吧？于是又羞又恼，先前压下去的心火复又烧了起来。刚才除了第一口鲜血，其他的都被她强生生地咽回肚子里，这最是伤身体。现在压也压不住，连吐了三口血，昏倒在地。

　　允禵知道自己说的话都被素素听去了，后悔是当然的。喂完药，看着沉睡中的素素，突然想起一件事。若非在乎自己，素素大可不必如此！以素素淡然的性子，什么时候在乎别人的想法呢？中午的时候，她被自己气走，其实自己就应该明白，自己在她心里是不一样的吧？想到这里，允禵心口似乎有暖风吹过。从康熙五十八年两人第一次相见，到现在雍正三年，足足六年了！中间几度分分和和，关系进退消长，并不是他一个人在这里如煎如熬。

　　允禵知道素素当年的事，只道那伤素素太深，所以素素宁愿超脱红尘，也不愿接受自己。而经历今天之事，以素素的聪明，也应当明白她自己的心意了，若是自己明告之自己的想法，是不是会有进一步地发展呢？

　　允禵在这里做着美梦。索性合衣躺在素素身边，为她掖了掖被角。本来想多看两眼，没想到自己太困了，沾着枕头就睡着了。图海听里面没动静，探头看看，蹑手蹑脚，把床帐放下来，在外间伺候着。

　　晨曦微露，允禵慢慢醒过来。睁开眼先看见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傻呵呵地伸手摸了摸，叹口了气，又闭上眼。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你怎么在这里？"清冷的声音终于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允禵猛地睁开眼，有点尴尬，厚着脸皮说："昨儿你病了，喂你吃完药，天太晚了，我就没回去。"说得好像离得挺远的，实际上，两只床之间满打满算超不过一百步！

　　素素脸一红，昨天晚上喂药的情景，似乎有些印象，那个温温的……

　　允禵一把按住要起身的素素，也不说话，乌黑的眼珠不错神地盯着她。两人脸对脸地躺着，近在咫尺，彼此呼吸可闻，允禵甚至可以感受到素素红脸之后脸上的热度。素素眼珠子上下四处乱看，心里没有一点儿主意。而后又不小心地看到允禵含笑的眼睛，呼吸一滞，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允禵的手早就滑到素素的后背，看秀面如玉，两颊飞红，樱唇润泽，经不住又凑了上去，轻轻地烙上自己的印记。

　　素素忽觉唇上一热，允禵的嘴唇已经压了上来。愣了片刻，惊觉不可以，微仰头侧身打算让开，允禵食髓知味，哪里肯放，身子也跟着压了上来。素素张口欲拒，允禵却趁机挑舌而入，双臂如铁箍一般紧紧匝住她。素素瘫软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允禵还不敢太放肆，微微撑起身子，看着惺眸迷蒙的素素，压着自己的欲望，拇指搓揉着素素的脸，低低地说："你也是喜欢我的，嗯？"

　　素素脸如火烧，明知应当拒绝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允禵长叹一声，仿佛心愿得偿的样子，随即说道："你知道我等你多少年了吗？六年了。素素，你的心思不好猜啊，我这六年患得患失，有多难过你知道吗？素素，不要再让我等了，莫再等了……"他低下头，轻轻地琢着素素的脸颊，鼻子，眼睛和嘴唇，轻柔的仿佛是天下最易碎的宝贝。

　　听了这话，素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没想到允禵的心思藏了这么深，这么久。六年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原来他真的是爱着她，护着她。闭上眼，素素在允禵的怀里享受着难得的放松。以后的事情以后再管吧，让什么福晋小妾都去死，这一刻，她只要允禵。

　　不知什么时候，允禵已经踢开了被子。素素贴在他怀里，隔着衣物感觉到火热的欲望，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允禵微微弓起身子，解开素素的衣扣，伸手探了进去。素素微微一抖，却没有阻止。一路向下，允禵低头吻住素素的脖子，轻轻咬噬，空出双手，一勾一挑，便解开素素的素白束腰裤带，他呼吸骤然一紧，忽地坐起身子。素素身上一凉，睁眼发现允禵已经坐起，想起两人所做之事，不禁羞红了脸。一抬头，允禵已经脱掉了自己的衣物，随手扯了条薄被盖在两人身上。允禵颤抖着，低声说："素素，给我，嗯？"火热的下体顶着素素的玉门，早已经蓄势待发。只等素素点头应允。或者……不应也要上了。

　　素素正要应允，"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冲进来一个人，先是叫了声"素素"，然后"啊"的一声尖叫，身后呼啦啦的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允禵的怒喝"滚出去！"和那个尖利的叫声交织在一起。一手抱紧素素，一手抄起枕头扔了出去。

　　"强奸啦！"那个女声再度响起来，也不顾飞过来的枕头就向床边冲去--

　　"十七弟妹，别胡闹！"赫然是允祥的声音在屋里响起。

　　怎一个乱字了得！

　　素素赶紧探出头说道："蓉蓉，你先出去！"

　　屋里立刻静了一下。紧接着，蓉蓉的声音清脆地响起来："素素，你别怕。这家伙要敢欺负你，我就废了他！"气愤的脚步声和关门声，似乎进来的不止两个人。

　　终于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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