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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嬴武躲闪着喊道：“不会打弹弓就笨了？男人都是以剑为兵器，练剑的！要不我们比比剑？”

　　寒芳知道刀剑无眼，闭口不答。

　　“怎么？不敢了？”嬴武挑衅道，“是男人就比剑。”

　　嬴文刚要开口制止，浩然站起来说：“我坐了半天了，也想起来活动活动。走，我们两个去练剑！”

　　寒芳冲浩然感激地一笑，谢谢他替她解围。浩然望着寒芳也会心地一笑。

　　嬴文看到二人对视而笑，低下头拿起他的弩继续研究，只是看起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浩然和嬴武各捡了一段树枝在远处比画起来。

　　看着浩然和嬴武拿着树枝模拟比剑，寒芳突然想起了青。

　　青临走时眷恋地回望她的眼神，她至今还清晰地记得。那冷峻的眼眸下难以掩藏的柔情让她难过。他现在人在哪里？他是否真的用他的生命换了那些黄金？他还会回来吗？祈祷上苍，让青平安无事吧，否则此生她良心难安！

　　“你又在想什么？”不知何时，嬴文开始注视着寒芳，目光似乎能穿透人的心房。

　　“没事，想一个朋友。”寒芳转过头不愿意同他目光对视。

　　“朋友？”嬴文追问，深邃的眼睛又开始闪烁着熠熠神采。

　　“算了，不提他了。”寒芳心神不定地摆摆手，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我看你不高兴。”嬴文目光如炬。

　　寒芳随口敷衍：“没有！”叹了口气，心道：算了，想些愉快的事吧，相信青吉人自有天相。

　　嬴文没再追问，眼睛望着和嬴武比剑的浩然，若有所思。

　　寒芳还是无法稳定心神，心里闹腾得难受，便道：“给我讲个笑话吧？”

　　“讲笑话？”嬴文看着寒芳，挠挠头，回答得很干脆，“我不会！”

　　寒芳撅着嘴泄气地说：“那算了。”小女人的媚态尽显，毫不造作。

　　嬴文痴痴地看了片刻，歉意地说：“我真不会，要不你给我讲？”

　　寒芳嫣然一笑说：“也好！”

　　她想了想说：“有一个女子不会和面，一会喊面稠了，她母亲说，面稠了不会兑水？一会她又喊面和稀了！她母亲说，面稀了不会兑面？过了一会儿，她又喊，面又和稠了！她母亲很生气，说，笨妮子，刚才不是跟你说过面稠了兑水？她喊，不行呀，盆已经满了，装不下了！她母亲气愤地大喊，你个死笨妮子，我要不是缝被子把自己缝在里面了，我这会儿非出去打你不行！屋外妮子她爹不愿意了，高声骂道，你俩一对蠢货，我要不是垒猪圈忘记留门，这会儿出不去，我连你娘俩一起打！”

　　“哈哈哈！”嬴文笑得打跌，拍着大腿道，“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像他这样正襟危坐之人很少会笑得如此失态。

　　笑是会传染的，寒芳也呵呵直笑。

　　嬴文看着笑面如花的寒芳说：“你这会儿高兴了！这个笨妮子不是你吧？”

　　寒芳白了嬴文一眼道：“是呀，是呀！能让朋友笑成这样，我当然开心了，我希望大家都是开开心心的！”

　　嬴文闻言微微一怔，笑容僵了片刻，继而笑得更加开心。

　　浩然和嬴武掂着木枝走来。

　　浩然边走边道：“你们笑什么呢？那么开心，让我们也听听。”说着抬手擦擦汗。

　　寒芳笑着说：“我们在讲猪是笨死的。”说着斜睨着嬴武，还没忘记刚才奚落他的事。

　　嬴武不乐意地喊道：“怎么又是挖苦我？抗议！”

　　“抗议无效！”寒芳立刻反驳。

　　浩然接过寒芳递过的布帕擦着汗，笑道：“芳，你把那天给我猜的谜语给他俩猜猜，看他们笨不笨！”

　　寒芳应道：“好！”接着问道，“吃苹果吃到几条虫时最可怕？”

　　嬴武还在翻着眼睛苦思冥想，只听嬴文淡淡地道：“把虫子都已经吃到肚子里还不知道最可怕。”

　　寒芳一愣，没想到嬴文会如此回答。浩然微微一笑说：“芳，他这个答案和你那个答案差不多，如出一辙。”

　　寒芳默默点点头，接着问：“树上有三只鸟，打死一只还剩几只？”

　　嬴武抢着道：“这个我知道，两只。”

　　浩然吃吃地笑，心想这小子和我当初一样笨。

　　嬴文举起手中的弩模型在眼睛上瞄了瞄，又是淡淡地道：“我会想办法一下把三只鸟都打死。”

　　寒芳心中一动，沉思有顷。他为何回答问题与别人都那么不一样呢？他究竟是谁？

　　第二十二章·女儿本色

　　豆坊的生意已经可以完全交给伙计打理了。

　　寒芳和浩然白天就在豆坊点点豆腐，寒芳打趣地说：“豆腐、豆腐，又是‘斗夫’！这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浩然乐呵呵地听着，望着寒芳女儿家的顽皮模样，心甘情愿被降服。

　　闲来没事，浩然就教寒芳认认字。复杂的文字只需要说一遍，寒芳就能记得，浩然不住地夸她聪明。寒芳暗自得意：我可是有文化功底的，并不像你想的和其他女人一样目不识丁，鼠目寸光。

　　夜晚，二人就在院子里数星星。她给他指北斗七星，告诉他，他们生活的地方叫地球，在地球以外还有其他行星。

　　浩然虽然听不明白，但总是微笑着耐心地听。他喜欢看她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样子。当她讲得眉飞色舞、兴致盎然的时候，他或者鼓掌叫好，或者体贴地递一杯茶，二人相视一笑，不知不觉间两颗心已靠得越来越近。

　　清明过后，天气就完全暖和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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