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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寒芳挣脱着叫道：“别拉我，你是不是和他一样，认为女人是衣服？”

　　浩然一脸无辜地说：“我又怎么了？”那表情仿佛在说：我的心里可只有你一个人，从来没有过妻妾成群的非分之想。

　　嬴武叉着腰嚷道：“怎么？想打架是不是？”

　　寒芳挽着袖子高叫：“打就打！谁怕谁？”

　　嬴文大声喝道：“好了，不许吵了！坐下！”

　　嬴武见哥哥发话，乖乖地坐下，没再说话。

　　寒芳叉腰站着，气呼呼地瞪着嬴武，浩然哄道：“好了，别生气了，坐下吧，好端端的大家一起乐乐，却吵起来了。”

　　寒芳越想越生气，撂下一句，“哼！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抱起小狗摔门而去，留下浩然三人面面相觑。

　　嬴武看着她的背影，歪嘴嘘道：“好像他不是男人似的……”瞥眼看见哥哥凌厉的目光扫来，把话又咽了回去。

　　寒芳气呼呼地出了门，在院子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像想要用这清冽的寒气来驱散胸中的郁闷。

　　桃花树上的桃花已被冰雪打得七零八落，碾成尘泥，树枝也被冰雪覆盖。她又想起了兰儿，兰儿有些天没有来了，她现在怎样了？还好吗？兰儿是否也会像这满树的桃花一样被无情的冰雪摧毁？

　　站了一会儿，寒芳心情平静了许多。她想嬴武没有错，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男尊女卑，自己不可能改变些什么的，也不可能改变别人的思想，就像别人改变不了自己的思想一样。

　　身后有咯吱咯吱的踏雪声，嬴文走了过来。他每走一步都脚踏实地，很稳当。

　　“你还在生气？”嬴文轻轻问。

　　“不气了！干吗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划不来！”寒芳低下头去抚摸小狗。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嬴文发现寒芳不仅有独特的思想，而且说的话也耐人寻味，引人深思。嬴文看她抚摸小狗的样子充满女性的温柔，问：“你说说，你想要的婚姻是什么样的？”

　　寒芳抚摸着小狗，头也没抬，淡淡地说：“只愿一生爱一人，二人相守一辈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嬴文听后，深邃的目光凝望着她片刻，又把目光转向银白的世界。

　　寒芳觉得肚子开始抗议，这才想起该吃晚饭了，一歪头说：“气不能生，饭还要吃！我去做饭！”说着径直往厨房走去。

　　寒芳是个气来得快，消得也快的人，只一会儿就把不愉快的事忘得干干净净，做饭时不禁又哼起了小曲。

　　浩然还在屋内劝慰受伤的嬴武，他的腿被踢青了一大块。

　　嬴文蹲在灶火旁帮忙添柴，他折断一根根柴枝投入炉膛，不时抬头看着哼唱小曲、若无其事的寒芳。炉膛内的熊熊灶火映在他深邃的眼眸里，燃烧了眼神，让人看不懂里面的深意。

　　夜晚，月光洒在银白的雪地上，反射着刺眼的光。

　　寒芳站在雪地上遥望月亮，心里想着自己就是在那个月夜遇到了秦煜，然后一切就发生了变化。来这里已经快一年了，要等的人还没有出现，不相干的人却来了一大堆，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去。

　　仰首望着神秘而变化莫测的苍穹，寒芳默默不语，一阵寒风袭来，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双肩。

　　浩然走过来将一件粗布披风披在她的身上，笑望着她，没有说话。可是寒芳能够看出来，这个男人的眼里、心里只有她，已被她完全占满。

　　半年多来，浩然在磨难中成熟稳重了许多，不再是往日那个傻乎乎的大男孩，他给了自己许多体贴和关心。

　　“浩然，你觉得和我在一起辛苦吗？以前你过得日子那么优越。”寒芳轻轻地问，想起浩然为自己付出、放弃了这么多，心里总有种不安。

　　浩然轻轻地说：“和你在一起虽然没有以前吃得好、住得好，却是我长这么大以来最开心、最快乐的日子。”

　　寒芳轻轻地把头靠在浩然肩上，突然有了种不想回去的冲动。

　　第二十一章·另类郊游

　　冰雪很快就融化了，万物被雪水滋润后生长得更快。杨柳依依，绿草茵茵，终于到了可以踏青的季节。

　　嬴武坐在长满绿芽的桃花树下，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愉快地问：“明天我们到城外去走一走好不好？现在正是好时候。”年轻人忘仇忘得也快，前些天的不愉快早已烟消云散，抛诸脑后。

　　“好啊！我和浩然这几天正准备去呢，难得想到一起。”寒芳想起旅游就兴奋，爱动的她早就憋不住了，一想起旅游就更兴奋地手舞足蹈、迫不及待。

　　嬴文笑眯眯地望着寒芳喜形于色的样子。

　　“浩然，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寒芳问身边的浩然。

　　“早就准备好了，你交代的事我哪敢不做？”浩然也是满面春风。

　　寒芳满意地笑着，眼中尽是赞赏。

　　春天总是让人觉得充满了希望。

　　席地而坐，看着生机盎然的大地，心情也格外舒畅。

　　寒芳嘴里咬了个草棍儿，躺在草地上，跷起了二郎腿，晃呀晃的，无比惬意。

　　浩然文雅地一只胳膊斜撑着身体，倚坐在一旁的草地上，嬴武在不远处捉蝴蝶，嬴文则正襟危坐，扬脸看着嬴武捉蝴蝶。

　　寒芳转头看见嬴文坐得中规中矩，道：“喂，蚊子，你老这样坐得正儿八经的，一直拿着架势累不累？”

　　寒芳给嬴文起了个外号叫“蚊子”，他越是生气，她叫得越欢，好像故意和他过不去。他也拿她没办法，只好随她叫去。

　　嬴文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我愿意！”嘴上虽硬，拿捏的架势却稍稍放松了下来。

　　嬴武满头大汗地跑来，边跑边嚷：“好热！好热！哥，让我喝点水吧。”

　　嬴文把鹿皮水囊扔了过去，嬴武接过水囊咕咚咕咚猛喝几口，抹了抹嘴道：“出来玩呢，你们都坐在这里干什么？多没意思？”

　　寒芳笑着说：“你这就有意思了？累死了！”

　　“那你说怎样有意思？”

　　寒芳一挺身坐起来，对浩然道：“我的东西呢？”

　　浩然笑着递过来一个布包。

　　寒芳打开，里面是几个用牛筋做的弹弓和一些黄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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