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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这天，天擦黑时，马车进了荥阳古城。

　　青石板路上的一道道车辙诉说着古城的沧桑历史。因为荥阳历来是兵家争夺的要地，经常有战争，所以荥阳城内的人口并不多，略显萧条。

　　二人进了一家客栈，店小二看见他们进门，只是不冷不热地招呼着。二人被带到后面的一个院落，店小二懒懒地说：“二位客官，就是这里了，里面请。”

　　小院不大，收拾得倒也干净利落，里面共有六间客房。每间客房都没有亮灯，说明里面还没有人入住。

　　浩然指着正中的两间客房，说：“就这两间了。”

　　店小二就要转身离去。

　　寒芳活动了一下筋骨问：“有热水可以洗洗澡吗？”她这会儿觉得浑身发冷全身无力，还有一身的臭汗，好想洗个热水澡。

　　店小二翻着眼睛看着天空，一脸不乐意地说：“老板带着几个伙计回家探亲了，店里没剩下几个人了，忙不过来。”

　　浩然一看就知道是托词，从袖兜里摸出些散钱给了店小二说：“这个给你。”

　　接过钱的店小二脸上堆起笑容，忙应道：“好的！好的！二位客官稍等，小的一会儿就把水送来。”

　　浩然冲着店小二的背影做了个“掐死你”的动作，扭过头看见寒芳正乐呵呵地看着自己，嘿嘿一笑说：“这家伙真可恶，明明没几个人住店，却说忙不过来。”

　　寒芳扑哧一笑，“这就叫‘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不过你还是叫小鬼‘推磨’了！”说着转身进了屋。

　　“什么？什么小鬼推磨？我怎么听不明白？”浩然追上来问。

　　寒芳盘腿坐下轻喘了几口气，笑着解释：“金钱又叫‘万事通’，所以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呀！你不是刚才就用钱使小鬼烧水了！”

　　浩然听了乐得前仰后合，大笑着说：“芳，你说话太有意思了，好贴切。”浩然是个儒雅的人，很少会开怀大笑，但和寒芳相处了一段时间，也变得活泼许多。

　　浩然笑了片刻说：“芳，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明白好多新鲜的道理。”

　　寒芳强打精神说：“以后你会发现更多新鲜的。”她的咽喉疼痛，嗓音开始有些嘶哑，她知道自己可能感冒了，可是这里没有“白加黑”，也没有“康泰克”，只希望洗个热水澡会好些。

　　“芳，你怎了？看你脸色苍白，不舒服吗？”浩然关心地问。

　　寒芳摇摇头，有气无力地说：“没事，我可能就是累着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晚上，寒芳勉强吃了些东西，洗了个热水澡就上床睡觉了。

　　半夜，她觉得喉咙火辣辣地疼，干得要命，想咽口唾了沫都难，头痛得仿佛要裂开。她挣扎着坐起来，想倒点水喝，抬眼看见窗户上有个人影鬼鬼祟祟一闪，心里一惊，就要呼喊，却发现嗓子已经哑得完全发不出声来。

　　这时，窗户上又多了一个人影，月亮将二人的影子清晰地映在窗上，二人手里还拿着明晃晃的兵器。

　　“遇到贼了！”这是寒芳的第一个反应，“天哪！自己不会这么幸运吧？怕什么来什么？买彩票可是从来没有中过奖！好事没一件，坏事一箩筐！何时开始走霉运了？”浑身一激灵，睡意全无，头也没有那么疼了。

　　寒芳镇静下来又想：他们究竟是几个人？自己该打，还是该藏？

　　寒芳屏住呼吸，下了床，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只听窗外那两个人在嘀咕：“只有这两间屋，一屋一个人，其他的屋都没有人，我们两人合力逐一解决，先解决这个屋的，尽量轻一些，然后再去那个屋，不留一个活口。”

　　寒芳心里一凛，好歹毒的强盗，夺人钱财还害人性命！看来躲是躲不过了！

　　寒芳确定了屋外只有两个人，稍稍放心，正想着，看见门缝中一把剑插了进来，明晃晃的剑身正在一点一点拨弄门闩。

　　心念急闪，机会来了！她左右看看，看见墙角放着一盆兰花。她轻轻掂起花盆拿在手里。

　　她踮着脚尖走到门后，把花盆举了起来，暗骂：哼，蠢贼，你不是先来解决我吗？姑奶奶先给你一闷棍！不砸死你也够你受的！谁先进来谁倒霉！

　　门闩被拨开，接着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人探头探脑地进来，地上的影子拉得瘦长。

　　一贼往屋内看看，没见有动静，刚想回头招呼门外把风的同伙，躲在门后的寒芳瞅准机会，用花盆照着贼人脑后狠狠砸去，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贼人连吭都没吭一声就咕咚栽倒在地上。寒芳反应迅速，一脚跨出门外，反手把手里的半个碎花盆甩了过去。

　　外面的蒙面人正背对着门把风，忽然听见背后当啷一声，还没来得及转身，后背就被寒芳用花盆砸中。

　　蒙面人扭脸看见了寒芳，不禁一愣，接着举剑刺了过来。

　　寒芳运用跆拳道招式，勉强闪躲过这一剑。

　　刚才砸花盆已用了最大力气，又努力躲过了一剑，寒芳踉跄着往后退，靠在了墙上。头痛得快要裂开，感觉身体快要虚脱，朦胧中看见蒙面人又是一剑刺向自己面门，想要闪躲已经来不及了，寒芳本能地闭上眼睛，心呼：完了！只听见X的一声，她睁开眼睛，隐约看见浩然仗剑护在她的身前。

　　原来，寂静的深夜，寒芳与蒙面人打斗的响声惊醒了浩然。浩然手持宝剑，光着上身只穿着一条中裤就急忙跑了出来，在关键时刻挡开了这致命的一剑。

　　浩然和贼人打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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