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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原来是关于铁剑之事！狐偃曾听先轸说起过，当下各国最常用的兵器是青铜剑，而目前只有齐、楚、秦、晋四国掌握了铁剑的铸造法，且产量极少。即便是在上述四国，铁剑也只是将领的佩剑，一般的兵士仍然配置青铜剑。至于郑国，几乎就是齐国的附庸，仰仗着齐国的势力老想着生事。而曹国与郑国、鲁国结盟，实力也不容小视。

　　"这好办！" 狐偃听了众人的分析，再结合先轸告知的情况，想了想说道，"我们可以先口头答应郑、曹两国的要求，同时向齐、楚、秦三国说明此事，倘若三国之中有反对此事者，我们便将矛盾引向反对者，那郑、曹两国便没有理由刁难我国。如果三国均不反对此事，那就把铁剑少量卖给他们好了，这也并非泄漏了铸剑之法啊！"

　　"狐将军此言有些道理。"里克将军说话了，"可是如此一来，那郑、曹两国岂不是也拥有了铁剑？况且他们手中一旦有了铁剑之后，相信距离知道铸造之法也不远了。"

　　狐偃笑道："我相信以后定有比铁剑更锋利的武器出现，等到郑、曹两国掌握铸剑之法时，或许我国已经拥有了造出更锋利武器的新技术，又或许，这郑、曹两国已经不复存在了。"

　　众人一阵大笑，都说狐偃此话有理。狐偃倒觉得这种想法再正常不过了，不管什么信息都是很难捂得住的，还不如利用自己先行一步取得的成果来获取丰厚的利益，然后再提高自己的实力，让别人永远跟在自己的身后走！这便是现代社会里强者通用的手法！

　　3

　　夷吾满脸露出向往的神情，紧握着右手使劲挥了一下说道："但愿果真如舅父所言，我希望，郑、曹两国早日灭亡在我的剑下！"

　　听了夷吾此言，狐偃不由得浑身哆嗦了一下，心想，死在这小子剑下的冤魂不知有几百几千了！

　　"原来三弟已经迫不及待了！哈哈！"重耳大笑，"既然大家都没意见，我便尽快向君父奏明此事！今日解决了大家心头的一件大事，痛快！不如我等再来比试一次箭法，看看谁能射中郑、曹两国的心脏！"

　　比箭法？狐偃开始紧张起来，他可是对此一窍不通，这下岂不是要露馅了？

　　一会儿，几个士兵便搬来五个草人，放在了距离圆台大约二十米远的地方。

　　"还是让我先来！" 夷吾第一个拉开了弓，只听得连续三声破空之音，一个草人的上半身已经插了两箭，另有一箭脱靶了。在二十米的距离外，要不间断地连续射出三箭，能射中两箭已经非常不错了。

　　接下来里克和赵衰也是射中两箭。重耳倒是射中三箭，只不过其中一箭射在了草人的手臂之上，偏离胸口的靶心很远了。

　　"舅父，看你的了！"重耳笑笑看着狐偃。

　　这个来自现代社会的狐偃从未拉过弓射过箭，唯一进行过跟此项目类似的运动便是小时候玩弹弓打鸟！可奇怪的是，当这弓拽在手里后，狐偃顿时感觉全身的神经都在瞬间绷紧，毫不犹豫地将三只箭射了出去，每一箭都结实地插在了草人的左胸上！

　　那些列队的士兵顿时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重耳笑道："我看不如以后取消此项比试吧，因为比试的结果总是没有任何悬念，舅父作为晋国第一射手的头衔看来在短期内无人能摘！"

　　在众人的赞叹声中，狐偃开始有些飘飘然了。感谢和尚，感谢教授，以后这个被誉为"晋国第一射手"的狐偃就由我来做吧！哈哈！不经意间，狐偃瞥见那三公子夷吾似乎脸有不服之色，于是也不敢太过得意，赶紧收敛自己的情绪。狐偃虽然在名义上是他的舅父，可人家毕竟是晋国公子身份，说不准有朝一日还会登上君主宝座。到那时，这小子倘若出于嫉妒自己的箭法给他狐偃来个朕"射"你无罪，那便糟了。

　　五人接着谈论了一些国家大事，狐偃只是用心听着，不敢盲目插话，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时分。按照惯例，众人本来要一道去军营中用餐，狐偃却生怕自己独自跟这伙人待的时间太长了，难免会露出破绽，便推说家中有事，径直又去了弘老板的面店。

　　在听了狐偃的叙述后，弘老板提醒他要提防夷吾，说根据历史的记载，这个三公子可不如太子申生好对付，往后很可能有不少麻烦事都跟他有关。然后弘老板又告诫说根据他的预感，最近晋国将发生一场战争，而这场战争的起因跟狐偃有关！

　　狐偃埋怨弘老板的预感总是把事情说一半，而剩下的一半还要自己亲自体验才能窥得全貌。弘老板摊开双手说自己并非是无所不知，史书也通常不会对细节进行太多的描述，他能知道一些常人所不知的事情已经很不容易了。

　　临走，狐偃本想以那位忙里忙外的面店老板娘为话题，取笑弘老板一番，却不想被弘老板堵住了嘴："听说狐将军府上的丫头与将军关系颇近，不知将军想如何待之呢？"

　　啊？少褒！狐偃开始回想起昨夜那位将军夫人的一席话。是啊，看来那丫头早已是他狐偃的人了，可是为何却没能成为他的小妾呢？今日回家得找个机会问个明白！

　　回到府中，少褒出来迎接："将军怎的今日比平时早回来了，夫人还未回府呢。"

　　"夫人去哪里了？" 狐偃有些不解，这个老婆挺着个肚子还到处乱跑！

　　"夫人去老夫人家问安去了，是管家同去的，将军不必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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