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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林晚荣对老董使了个眼色，老董却无动于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晚荣心中有些恼怒，小妮子不懂事，你都一把年纪了还不懂事吗？惹老子火起，一口将你宝贝闺女吃了，你可别怨我。这倒不是林晚荣矫情，实在是他对这个世界还比较陌生，对于谈恋爱还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只能慢慢来了。

　　这父女俩都不说话，倒像是在演哑剧。林晚荣擦完脸上的灰尘，准备还给董巧巧，发现上面已经被灰尘沾染成全黑，直接还给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董巧巧倒是淡然一笑，从林晚荣手里接过手绢道："公子，这些粗重活还是我来干吧。"

　　见她神态自然，林晚荣便坦然下来，转念一想：我是不是自我感觉太好了点？这么容易就有小妞倒贴？不过本才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没有小妞倒贴那才是不正常。

　　用炭黑素描完毕，林晚荣又让董巧巧拿着毛笔顺着素描的印记，细描一番，免得炭黑被擦去了。这可是个细致活，虽是照葫芦画瓢，稍一差错就会破坏整个图画。

　　林晚荣还没来得及告诉董巧巧自己这个半吊子才子根本不会用毛笔，董巧巧却也乖巧机灵，虽然不明白林晚荣为什么不用毛笔，却没有开口相问。

　　她小心翼翼地描着素描，小脸蛋上紧张得满是汗珠，深怕一不小心就破坏了林晚荣原来的画像。

　　林晚荣心中有一种淡淡的感动，他们父女那种无条件的信任，让林晚荣很有些温暖的感觉。真不明白自己所在的那个时代，那些做笼子骗老太太养老钱的杂种，他们难道是吃屎长大的？

　　董巧巧终于将那画像全部临摹了一遍。她的巧手让林晚荣无话可说，甚至连笔画的圆润都与林晚荣所画的毫无二致。

　　林晚荣摇着头感慨道："巧巧，你可一定不能嫁给别人当老婆啊，要不然我到哪里去找你这样的巧手啊。"林晚荣和她熟起来，便连"小姐"二字都省了，直接就叫她巧巧了。本来就是嘛，好好一个姑娘，叫什么"小姐"嘛。

　　林晚荣说完之后，还很嚣张地大笑了几声。董巧巧小脸通红地跑出去了，大概没明白林晚荣这风流才子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粗俗。

　　"嘿嘿，小妮子送手绢让我受惊了，我也同样让你受惊一次。老子就这么无耻了，你能把我怎么着？"林晚荣很嚣张地笑着。

　　林晚荣将那手稿整理完毕已是中午时分，遂将手稿交于老董找到印刷行抓紧时间影印。

　　林晚荣知道现在的影印技术落后，好在这小册子页数不多，这一下午连带晚上，加班加点，能搞出五百册已经不错了。老董在这城中居住多年，头脑灵活，人脉又广，这正是林晚荣看重他的地方。

　　老董拿着手稿正要出去影印，林晚荣忽然想起一事，急忙拉住他道："董大叔，这事要跟印刷行叮嘱，一定要注意保密。特别是这手稿，更是极为贵重，落在别人手里，加以印刷，便极容易仿制，所以一定要当心。手稿要及时送回。"

　　林晚荣知道这年头没有知识产权保护，要真是被人盗版了，那真的会赔得血本无归，叫他到哪里喊冤去。在自己那个时代，就算有了知识产权保护，还不一样是盗版满天飞，所以他要一再叮嘱老董保密。

　　林晚荣孤家寡人一个，回去也只有一个冰凉的灶台，倒不如陪他们父女俩聊聊天，晚饭就在老董家解决。董青山也回来了，脸上闪烁着一片兴奋之色，显然是初见成效。

　　董巧巧果然又一次验证了巧巧之名，虽是粗茶淡饭，却美味无比。见林晚荣几乎将舌头都吞进胃里，董巧巧又掩唇轻笑，那美丽质朴的样子，有一种淡淡的温馨感觉。

　　晚饭后林晚荣陪老董去印刷行转了转，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在许以两倍原价的重金利诱下，印刷行二十几个熟练工人，连夜开工赶制。老板拍着胸脯保证，天亮之前一定赶出五百本来。

　　这里的印刷术还极为古老：将原稿先拓印到牛皮纸上，再透过牛皮纸着墨到纸张上，字迹干后便装订成册。效果是差了些，但人像和字迹还是很清晰的。

　　这种手工作坊一下午加一晚上，赶制出五百本来，也确实是极限了。

　　这一天林晚荣极累，回到家便上床了。这个时代，天是湛蓝的，水是碧绿的，空气是清新的，蔬菜是无毒的，在这样难得的环境下，睡起觉来自然是舒服的。至于那些饱暖思淫欲的事，他不是不想，只是暂时还没想好和谁干。

　　第二天一大早林晚荣便醒了。他赶在大街上最早的一拨人群里，吃了两个油饼，喝了一碗新鲜出炉的豆腐脑。绿色食品就是好，林晚荣现在浑身都是精神，雄赳赳气昂昂地往老董家去了。

　　到了老董家，老董正在喝稀饭，新蒸的白面馍才刚咬了半口。

　　"林大哥，你还没有吃早饭吧，我新蒸的白面馍，你尝尝吧。"董巧巧给林晚荣端来一碗稀饭，拣了两个最大的白面馒头给他拿了过来。董巧巧怎么看林晚荣都不像一个公子，便直接将林晚荣从公子"降格"为林大哥了，并盛情邀请林晚荣每日三餐到她家解决。

　　林晚荣看着眼前的两个白面馒头，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笑话。

　　恋爱中的某男第一次摸了女友的咪咪后，感慨道："哇，好像馒头啊。"

　　女生羞涩地道："没有啦，人家的哪有馒头大嘛。"

　　男生道："我说的是旺仔小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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