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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怎么啦？"清扬扭头向桌上看去。桌上一个清炒蔬菜、一个金针木耳豆腐汤、一碗蛋羹、一碟风鸡，还有一个肉末炒雪里红。 　　"是啊，这个蛋羹和风鸡，还是厨房听说二少爷在才加的呢。"阿萱不顾清扬对她使眼色，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啪！"齐如璋把筷子重重地一放，"太不像话了！阿萱，把厨房的给我叫来。" 　　"没什么，他们很好，是我吃不惯那些东西才叫他们别做的。"清扬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给阿萱打手势让她快走。 　　阿萱一声不吭，赶紧退了下去。 　　"为什么不告诉我，这分明是下人吃的。你是少奶奶，怎么能由着他们这样？"阿萱一出去，齐如璋就冲着清扬说。 　　"其实也没什么，天天鸡鸭鱼肉的也腻得慌，吃点蔬菜也挺好的。再说，府里是母亲在管家，厨房里也都是多年的老人，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一来就生出这种事，人家岂不说我轻狂，又何必去惹这些闲气。" 　　齐如璋想了一想，也只得作罢，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只是委屈了你。要不，你还是上母亲那边吃饭吧。" 　　"不用了，别苑离得远，天天过去不方便，我也懒得动。在这边更自在些，我也习惯了。" 　　齐如璋被清扬一番话说得没了脾气，低下头开始吃饭。没吃几口菜，却喝了一大碗汤。 　　"我看我们家厨子也该换了，做的菜咸得要命，亏他们天天吃也吃得惯。"原来齐家世居北方，口味自然比较重。齐如璋十几岁就开始走南闯北，口味多少也有些改变。在京城的时候，又经常在外面陪客，也没在家里吃过多少回，不习惯也在意料之中。 　　"是啊，昨天让他们做一两个江南菜，居然听都没听说过。"清扬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哦，什么江南菜？" 　　"也没什么稀奇，就西湖醋鱼和桂花糖藕，江南到处都有的。" 　　"这都没听说过，也太没见识了。后来呢，到底做出来没有？" 　　"做出来了。" 　　"还是有人会做嘛，谁做的？" 　　清扬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小声说："我做的。" 　　"你？"齐如璋吃惊地看着清扬，"你会做这些？" 　　清扬不服气了："这有什么，以前在家里我也做饭的。要不是为了保护手，我会做得更多呢。" 　　"那，菜呢，怎么不见端上来？" 　　"昨天做的，早叫阿萱收了，鱼第二顿就不好吃了，说不定阿萱已经倒了。" 　　"没关系，问问阿萱菜还在不在，在就端上来。二少奶奶亲手做的，怎么都要捧捧场。" 　　一句话说得清扬忍不住笑起来，起身去找阿萱。阿萱其实就在外面，刚才看齐如璋发脾气，不敢进来。清扬刚一出去，阿萱就笑嘻嘻地说："没倒，没倒。我马上去热。"又对清扬扮个鬼脸，"姑爷好大的脾气，把我都吓死了。一会儿，我就不进去伺候了。" 　　"死丫头，就知道贫嘴，还不快去。"清扬嗔道。 　　"阿萱拿菜去热了，一会儿就端上来。"清扬打起帘子走进里屋，"以前在江南常做，在这里还是第一次，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不好吃的话多包涵了。" 　　"一定一定，我绝不说难吃就是了。"齐如璋带点调侃地看着清扬。 　　"你……"清扬又好气又好笑，转过头，不理齐如璋。 　　"听说桂花糖藕做起来很费事的，怎么想起做这个？你喜欢吃？" 　　"嗯。本来想做几个你喜欢的菜，可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又不会做北方菜，所以……" 　　看着不知所措的清扬，齐如璋心里沉沉的。原来，他们居然如此生疏，成亲快一年了，连对方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古人说，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他们，真的是相敬如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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