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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第二天一早，纨素早早起来，忙忙地吃了早餐，就急着去花市。 　　纨素、管家秦伯、如意还有马夫，一行四人来到了花市。齐府离花市颇有点距离，因此虽然起得早，到得花市，已是日上三竿，人头攒动了。 　　现在是夏末，夏天的花已多半凋残，当令的是中秋的桂花和秋天的菊花。如意看着小姐愁眉不展的样子，灵机一动，跑去问市场卖花的大爷。 　　"小姑娘要买盆栽荷花呀？"大爷向市场南面一个大花圃一指，"喏，就是那家，人称花儿陈的，卖的可都是大富人家呀。" 　　如意如获至宝，赶紧告诉了纨素，四人一起向花儿陈的花圃走去。 　　远远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走近一看，前面搭了一个高高的台子，陈列着一盆特别高大的盆栽桂花，枝叶间碎金点点，越到跟前就越觉得香气馥郁，中人欲醉。 　　纨素他们好不容易挤进人群，凑到前面才看清楚全貌。原来这里的花确实不同寻常，不要说有的花市面上没有，就是市面上有的，这里的也比别处的花开得大开得艳。难怪一盆桂花这么多人竞价，原也物有所值。 　　花儿陈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精神矍铄，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众人，显然这样的场面已经见得多了。 　　花儿陈对刚才竞价的那几个人抱歉地一拱手："各位客官，小店这个品种的桂花只有一盆，是尚书府早订下的，恕不能卖给各位了，多有得罪。各位还可以看看其他的品种，都是很好的。" 　　"看来，这里的花，我们是买不起。"人们感慨着，三三两两地散去。 　　纨素在花丛中找来找去，都没找到想要的荷花，心里疑惑，莫不是又被人先买走了？ 　　果然不出所料，打听之下，花儿陈那里确实有一盆荷花，不过早就被人订走了。 　　塘里的荷花本不稀奇，但荷花盆栽却是这两年才有的事。那盆荷花共有两朵，一朵刚刚绽开，另一朵含苞待放，花形虽比水中的荷花略小，但颜色和香气却丝毫也不逊色。纨素一看就爱上了，左看右看，不知怎么喜欢才好。 　　"老陈头，我们公子的花准备好了吗？"一个小厮的声音。 　　"好了，好了，就是这盆。小哥这就要拿走吗？"花儿陈指着荷花，急忙应承道。 　　小厮摆手，说公子还有点事，一会儿才来。 　　纨素如梦初醒，这才想起花被人订走这回事来。 　　纨素把老人拉到一边，跟他商量： "老人家，我付双倍的价钱给你，你把它让给我好不好？" 　　花儿陈两手一摊："这位小姐，不是我不卖给你。你知道，我们做生意就讲究个信用，人家先订下的东西，加了再多的钱也不能转卖呀。这样吧，你可以和这位小哥商量一下，看他能不能把这盆花转给你。" 　　那个小厮闻言转过身来："不行不行，我们公子先订下的东西，怎么能随便让给别人呢。" 　　纨素默默地看着花儿，看来，今年是和荷花茶没有缘分了。 　　如意深知纨素的脾气，赶紧安慰她让她等等，说不定他家主人愿意让呢。 　　"好吧，等等吧。"纨素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想了一想，又对着如意埋怨："我们女孩子喜欢花就罢了，那个什么公子，一个大男人也要凑热闹来订花。要不是他，我早就买到了。"边说边瞟着那个小厮，一副恨恨不已的表情。 　　"公子，你来啦。" 　　马车停下，一个蓝色长衫的公子下了车。从来没和陌生男人面对面，纨素心中有些惊慌，垂着头，不敢看来人。只是推了推如意，让她替自己说。 　　如意施了个礼，正准备说话，忽听得那个公子开口了："齐小姐也来买花？真是好兴致。"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笑意，竟像在什么地方听见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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