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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你难道不知道，有了你们云之巅上下一气的同仇敌忾，有了你们云家和离家的某种协议之后，我们还拿什么来在一起？

　　只是，洞房花烛时，你揭开的红盖头下面，会是谁的一张笑脸？

　　不知过了多久，信笺还紧紧地被我攥在手中。手心传来一丝刺痛，这才想起，那门神似乎还给了我一样东西，会是什么呢？

　　重新铺开信笺，小心翼翼地折好。说不定，这会是我和云崛之的第一封信，也会是最后一封信啊！怎么也得好好收着。

　　打开手中的那个东西，铺展开来，是地形图？

　　不会吧，究竟是门神太懂我的心思，还是我的心事都写在了脸上？

　　“辰时猫叫为暗号，院子西侧见。”

　　我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我真的可以离开这里了吗？小微怎么办呢？也许，留在这里当丫鬟，对于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我现在自身难保，让她跟着我，说不定只能是害了她，不如，就让她留在云之巅吧。

　　能不能再见，小微，我也不知道呢。

　　先休息一会，晚上才有精力啊！

　　幸好，这一晚离却没有再来找我麻烦。

　　夜黑风高，连月亮都只是露出了小半边脸，发出微弱的光来。果然是干偷鸡摸狗、跑路溜走之类勾当的好时候啊。

　　我不敢睡去，生怕错过了时间，眼睛睁得大大的，愣愣地看着窗隙外的月色，朦朦胧胧，好看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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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呜！喵呜！”门外响起了隐隐约约的猫叫声，我浑身一激灵，惺忪的睡眼猛地睁大，机会到了！

　　我蹑手蹑脚地往门口走去，脑海中的地形图比任何时刻都要清晰。

　　院子里，静得有些吓人。

　　我轻轻地，踮着脚尖往院子西侧走去。离却的房间在东侧，我小心翼翼地走着……

　　“喵呜！”一声猫叫清晰无比地传入耳朵，随后，一个黑影向我靠了过来。我的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看见他的手放在嘴前，我对着他点头示意，并不发出声音。

　　朦胧的月光下，门神一身黑衣，正用手向我示意，叫我跟着他走。

　　真是有种拍电影的感觉！

　　很快的，我们走到了墙角边，门神转头看向我，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表达不清。

　　我使劲地对着他打手势，两个人胡乱比划一阵，似乎都还不清楚对方在说什么！真像两个来自不同世界的哑巴。

　　终于，在交流无果后，门神突然抓起我，转眼，我们就到了墙外！黑蒙蒙的一大片，都是山吧，我，终于出来了！转头看向门神，眼中星光点点。

　　“谢谢你，我……不会忘记你的，门神大哥！”我的声音在颤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这样叫出了口！

　　“林小姐不必放在心上，属下叫做季林。”他看着我，抱拳说道，“那日多亏姑娘不怪罪，属下才得以……”

　　看来，我也是会救对人的！

　　“这一路上都是暗哨，”门神……，季林低声说道，“林小姐只有先到下面躲躲，待到天明再装作下山置办东西的丫鬟，便能下得山去！”

　　“啊？”我低呼出声，“现在不走，明早会不会被发现？”

　　“不会！”他声音低沉，却有一种令人信服的东西在里面，“待会儿我就会当值下一班暗哨，明早离公子问起，我自会应对，小姐不必担忧！”

　　我看着黑幽幽的山道，心底泛起阵阵寒意，不会有什么怪东西吧？

　　许是猜出我的担忧，他领着我开始往下走，低声解释道：“山里都住着我们云之巅的人，那些个凶禽早就被赶到后山去了，小姐不必害怕！”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走了有半个小时左右，季林停住了脚步，低声对我说道：“前面是另一个暗哨，姑娘随我来。”

　　我跟着他爬上了山道旁的一个斜坡，进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

　　“这里是以前的暗哨所在，后来换了别处，小姐就在这里歇着，等到天明，即可下山去！”他在洞口四下里张望着，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心里满是感激：“季大哥，您的恩情我是不会忘记的！如果，还有日后，我一定……”

　　话说不出口了，还会，有以后吗？

　　季林也沉默着。

　　“小姐，属下告退！”他向我再次抱拳，声音里似乎有某些东西，“保重！”

　　看着他很快消失在山道上的背影，无限的悲凉在我心头涌了上来。

　　抱着包袱，我蹲在山洞里。风在外面呼呼地吹过，乱七八糟的声音四下里响着，我抱紧自己的双肩，想要更加暖和一些。

　　就等着天明吧！

　　云崛之，现在你在哪里，又在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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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开始有些模糊起来，我要睡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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