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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



  "哈哈,爱死我的桃花美男子了。啦……啦……把冬辰占为己有,得意中!

  "你--真是发疯了,还敢到这里来,快跟我走。"他的脸色突变,青白交加,拖起我的手,容不得我做出反应飞快地带我下楼。

  "为什么?"回头看,晓芙的影子早不知哪里去了。我跟着他在宫殿里穿来穿去,跑步前进,速度和百米赛跑没什么两样,可他实在是太反常了。

  正在我如此这般猜想时,他突然停步,侧目看我,目不转睛,然后以双手袭上,插入我垂落的乌云密发之中,情色哀凉,然后恨不得将我揉成他身体的一部分般死命抱住我,埋头在我削肩之上,动作彷徨失措,声音却极致坚决:"我不能让你嫁给皇上。"

  我被他突然而至的反应弄得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那清晰的话声在心里爆炸了,掀起一番惊涛骇浪。嫁……嫁给皇上?嫁给烈焰明?怎么可能?一定是耳朵出了错……

  "冬辰,你刚才说……说什么?"

  他的手又紧了紧,箍得我喘不过气,"点点,你听我说,你不能待在皇宫了。"

  "不,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能让我嫁给烈焰明?别开穿越时空的国际玩笑了,我只能与花草为伴,游山玩水,怎么能在古代嫁人?还嫁给皇帝?

  "我不能让你嫁给他!"

  重复了一次的话语,再一次将我打入了惊愕状态,只不过这一次历时较短。"那,我们快出宫吧!我们走得远远的!"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异乎寻常地清醒,我才不想一辈子像那些肥皂剧的后宫女主一样,为争宠度日。我应该离皇宫远远的,离烈焰明远远的。

  可是,当我拖着他的手往前疾跑时,他却放开了我,拨浪鼓似的摇头,前前后后地踱着步子,看得我眼都花了,说出的是让我无法理解的话语:"不行……我不能这么做……不行……"然后,他痛苦难当地双手抱头,瘫痪了似的坐倒在地上,语不成句,"不行,我不能带你走,点点……我不能带你走……"

  他的话将我的心剜得生痛,我不明白他究竟为何不带我走?为什么要站在这样摇摆不定的立场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睿智的他如此举棋不定?看着他左右为难的样子,我非常难过,忍不住眼泪扑簌簌落下,就像涓涓流淌的河流。

  许久,伫立在飞角宝檐下的我蹲伏下来,以娇兰般的素手捧起他的脸:"我知道你一定有难言之隐,可是你答应过我要陪我游山玩水,你答应过我要为我做任何事,你还说我们要一起看桃花……这个,都不算数了吗?"抽出脖子上的锦带,将无瑕玉璧展现在他眼前,我不甘心地朝他叫嚷起来!

  我的话换来的是他无声滑下的泪水!他哭了。我以为男人不会哭,或者不会轻易地在女人面前哭,但是我的冬辰,美得像桃花的冬辰落下了珠玉一样的眼泪,淋湿了我柔软的心,"我不要嫁给烈焰明,如果一定要嫁,我宁愿嫁给你!你听见了吗?"

  "我不能带你走……"他挣脱了我的手,泪眼里的决断似一去不返的时光般毅然,与他在迎凤楼上带我走的表情恰恰相反,却是同样地教人迷恋。

  "那至少告诉我为什么?你知道吗,我压根儿不是焰国人,怎么能嫁给一国之主?这么荒唐的事情你们也想得出来?他是帝王,什么美人没有?干吗非赖上我不可!"我激动得不知所以,也许仅仅是因为我向来依赖的冬辰可能会远离我的缘故。

  可他,不发一言,美眸幽幽地看我,仿佛这一刻开始我已不是他可以爱的女子。

  "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我猛力地摇晃他的身体,可他只是在痛苦边缘徘徊,并不醒悟,"你说呀,这究竟是为什么?你说话呀,冬辰!我求求你了,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对不起,对不起!"他像个无辜的孩子,不停地道着我不明白的歉意,好半天过后,才从地上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用他宽阔的胸膛拥住我,炽热的眼泪"嘀嘀嗒嗒"地落在了我的脸上,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你告诉我,为什么对不起?"精神状态快被他激得崩溃了,我锲而不舍地问,"你总要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否则我如何去原谅你这么轻易地就违背了当初的誓言?"

  "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他就这样抱着我,自责地泣诉着。

  我推开他的身躯,泪眼相对,无比伤神,几近哀求着问:"冬辰,难道你就这样放弃我了吗?"

  我知道他不愿意的,他一定是不愿意的,因为他的目光在我眼里闪耀着,缠绕着纠葛至深的情丝。他往后退了一步,将我与他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远了。静悄悄的殿阁角落里,我们就这样貌合神离地对立着。风透过林间花影,吹来了草木芬芳,亦吹干了我们新湿的泪痕。

  冬辰,我们何以要相识?你又何以要放弃爱我的权利?并非我不愿,而是在还没有真正开始之前,你已选择放弃。既然如此,不如让心中的那些暧昧都随风飘远。

  抬头听风,花朵在喧嚣,婀娜多姿地招摇,似乎在嘲笑我一般:花点点,你真可笑!本想在古代见习恋爱一次,本想着自己占了大便宜,拣到个花样的男子,可到头来,居然失恋了,真糟糕,真丢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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