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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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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抬手之时,訾槿的眼前闪过一道五彩斑斓之光,欣喜之下一看是个琉璃扳指,贪财之心骤起。訾槿将那扳指从少年手上取了下来。 少年猛地颤动了一下,奋力挣扎,想拉开脸上的衣物,"你……我……那扳指……"声音无力,还带着些微的嘶哑。 "你不用感激我,这算我治愈你的报酬。"此时訾槿眼里只有那泛着五彩斑斓之光的扳指,将自己下错药的内疚完全忘记。她拿起扳指扬长而去。 "别……别走……"少年努力地除去那碍事的衣物,却是错过了訾槿的背影。 缘分,必定要二者皆有,有缘无分空余恨…… 訾槿把玩着手中的扳指,走到御花园望着满园各种式样的花灯,找了个僻静角落坐了下来。 远远地可以看到皇帝与梨贵妃、君凛三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坐在莲池最好的角度欣赏这场盛大的皇家灯会。訾槿暗恨自己白痴,刚才跟着那宫女时就该发现那方向并非太子的朝阳宫,再说朝阳宫怎会连个守卫与宫女都没有? 訾槿一直跟着那个领旨而去的宫女,看她端着东西出来。药是趁领班太监与那宫女私语之时下的,本不会弄错,为何后来还是弄了个大乌龙?訾槿本打算等君凛发作之时看其丑态百出,对其冷眼嘲笑,然后将他反锁于屋内,料定今日乃中秋盛会,就算他吃了亏也只能怒而不能言。如此完美的计划怎知就出了这等事! 万幸的是訾槿也不算太吃亏,最起码知道自己配的药还是管用的,可惜了…… "主子,终是找到你了。"喜宝擦着额头上的汗,气喘吁吁地说道。 訾槿看到就喜宝一个人,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皇宴一结束,琳妃就派人接走了三皇子,奴才只是个奴才,想拦也不敢拦啊。" 訾槿气恼地看了喜宝一眼。 "三皇子现在正在莲池陪着皇上,只是他脚伤未愈,一直站着……" 喜宝话未落音,訾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朝莲池的方向跑去,推开人群方才看到君赤站在太子身后,右脚还在微微发抖。 "父皇,不必派人寻了,他这不是来了吗!"君凛眼中闪过精光,一点儿也看不出两个时辰前的醉态。 訾槿恭敬地上前行礼。 宣隆帝打量訾槿良久,笑了一声,说道:"自家人就不必多礼了。听太子说周太傅留下功课《君臣论》,朕刚听了太子与皇子们的作答,想知道你的功课是怎么做的。" 訾槿看了看喜宝,做了个动作。 喜宝上前行礼道:"启禀万岁,主子要笔墨。" 宣隆帝嘴角含笑,微微地点了点头,便有人将笔墨送了上来。 訾槿拿起笔墨开始行书。喜宝恭敬地念道:"如果臣答得可比众皇子,求皇上准臣一个恩典。" 宣隆帝眼中露出兴味的光芒,想也未想便答道:"朕准了!" 訾槿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刻钟,众人皆等着喜宝回话。喜宝面有难色地说道:"回万岁,奴才识字不多……这……" 宣隆帝摆了摆手说道:"君凛念给大伙听听。" 君凛离了座,不屑地看了一眼訾槿,拿起纸念道:"君人者,诚能见可欲则思知足以自戒,将有所作则思知止以安人,念高危则思谦冲而自牧,惧满溢则思江海而下百川,乐盘游则思三驱以为度,恐懈怠则思慎始而敬终,虑壅蔽则思虚心以纳下,想谗邪则思正身以黜恶,恩所加则思无因喜以谬赏,罚所及则思无因怒而滥刑。总此十思,宏兹九德,简能而任之,择善而从之。则智者尽其谋,勇者竭其力,仁者播其惠,信者效其忠。文武争驰,君臣无事,可以尽豫游之乐,可以养松乔之寿,鸣琴垂拱,不言而化。何必劳神苦思,代下司职,役聪明之耳目,亏无为之大道哉?!" 君凛越念声音越迷惑,远处的君安眼中闪过精光。 宣隆帝的脸色从微笑到凝重,最后是一脸铁青,在座位上呆了良久,突然离席匆匆走来抓住訾槿的手大喝一声:"訾吟风好大的胆子!敢将……你到底是何人?!" 訾槿无惧地与宣隆帝对视。 宣隆帝凝视了一会儿,突然松开了訾槿的手,像泄了气的皮球,垂眸低喃着什么,却无人能听清楚。瞬间,宣隆帝仿若老了许多,眉宇之间布满哀愁与心伤。他蹒跚地走回座位,身旁的太监作势来扶,却被他摇手打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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