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6网文网_第一皇妃·终结篇

一零三

　　亚莉对于儿子的怜惜只是一瞬间，很快就被心底的欲望给压倒了，她冷笑，“这里没有我的儿子。”

　　“你是一个母亲！”

　　“够了！用不着你来说教。”亚莉别开头，摸向身边的萨鲁，“我是阿尔缇妮斯，萨鲁，你要相信我。”她语气哀怜地说道。

　　萨鲁似乎一直沉浸在思考中，半晌都没有回应。

　　亚莉急了，只想着不能失去眼前的一切，她想起了那句“我爱你”，这句话对于他似乎有一种魔力，她亲身体验过。

　　这次一定也可以。

　　“我爱你。”看不见的眼睛闪动着恋慕的光华。

　　阿尔缇妮斯和萨鲁皆是一颤。

　　“我爱你。”她重复道。

　　阿尔缇妮斯则是大喝一声：“住口！”她看向萨鲁，深恐他会有什么不对劲儿，怕他会像以前那样痛苦至昏迷。可是他没有反应。

　　萨鲁听到这句告白，眼里波光乱颤，猛然间，他看向阿尔缇妮斯。

　　阿尔缇妮斯被他凶狠地一瞪，有点儿不知所措。他怎么了？难道他相信亚莉的话了？

　　他一步步走来，她下意识地倒退，接着他伸手一把捏住她的肩膀。

　　绿色的眸子霎时间冷冽起来，死死盯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说，说你爱我！”

　　阿尔缇妮斯心口猛然一跳，当他的眸子对上她时，流露出一种含着恨意的狂烈爱恋，一如她曾在黑暗中感觉到的一样，不，比那时更浓烈。

　　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不想承认，因为如果承认了，那个对他说“我爱你”的女人就是假的，这让他情何以堪。

　　所以，他需要一个决定性的证据，是推翻，还是……印证。

　　阿尔缇妮斯看出了他的想法，讽刺的是，这个证据便是那句她无法说出口的“我爱你”。

　　她能说吗？她能吗？趁着现在是亚莉的身体，或许她能说，就好像亚莉在她身体里也能说一样。

　　她想试试看。她檀口微张，正欲说出口之际，脑海里响起一个气若游丝的声音。

　　是神眼！

　　“阿尔缇妮斯……千万不……不要说。那句话……和肉体没关系，现在……你面对的是……是完全觉醒后的暴风雨神。但……他却……却不是因为你的缘故而觉醒的。如果你说了，会比之前他……未觉醒时的毁坏力更大。我……不能笃定后果会是什么，可能……可能是直接毙命……也说不定。”

　　神眼仿佛用尽所有力气说出的话，在阿尔缇妮斯脑海里清晰地回荡着。

　　觉醒，萨鲁已经觉醒了吗？

　　神眼听到她的心声后，“啊”了一声，“我……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在埃勃拉，我……我第一次……出现的时候。”

　　阿尔缇妮斯在心里惊叫：我没有听到。

　　神眼猛然想起自己是离开之时说的，可能声音太轻，她没听到。

　　这真是……真是乌龙到极点了。

　　神眼提了一口气，总结道：“总之……千万别说，在你拿回昊月和暗月之前……千万别说。”

　　阿尔缇妮斯光是听到萨鲁已经觉醒，就震惊得不知所措了。那么说，他已经知道暴风雨神前世的事情了，那个她“杀了”他的事情？

　　不能说，又是不能说，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泪在眼眶中晃动，这场爱情为什么那么苦？

　　“这句话真的那么重要吗？”她悲哀地问，是不是不说，他就不会相信她是阿尔缇妮斯？

　　萨鲁狂戾地吼道：“重要，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她的身体一颤，“萨鲁，我……”

　　“说，说出来，说你爱我，说啊！”萨鲁狂乱地看着她，嘶哑地低吼着。

　　她摇头，不能说，说了就是害了他。

　　她的拒绝，彻底地伤了萨鲁的心。他放开手，倒退数步，倏地，仰头发出凄厉的笑声。

　　“萨鲁！”阿尔缇妮斯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儿。

　　“果然，果然是这样……”他闪着绝望的眸子看着她。

　　她才是阿尔缇妮斯，真正的阿尔缇妮斯——那个不愿意说“我爱你”的阿尔缇妮斯。

　　真正的……真正的……

　　多么讽刺的事实！

　　他的心像是猛地被挖走了一般，阿尔缇妮斯从没对他说过这三个字，他渴望了那么多年，渴望到心都痛了，她也没有说过。

　　真正的阿尔缇妮斯是不会对他说“我爱你”的。

　　她不会！

　　阿尔缇妮斯想安慰他，却被他一把推开，跌倒在廊殿上。身体的痛，远比不上心里的痛，她痛苦地看着萨鲁对着天空不断地狂笑。这种笑声让她的心都碎了。

　　亚莉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义，也不明白阿尔缇妮斯为什么不说，既然如此，是不是代表她赢了？

　　但为什么陛下的笑声那么苍凉，那么让人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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