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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萨鲁对上卡布斯责难的眼神，没有丝毫犹豫，凌厉地看着他，“你认为呢？”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卡布斯焦躁地回答。 　　萨鲁眯了眯眼睛，良久，才说道：“我可以这么告诉你，就算那个孩子不是我的，我一样会要露娜。我要她，谁都不准和我抢！” 　　卡布斯快要窒息了，萨鲁说话时的表情坚如磐石，每一字、每一句都敲在了他心头，竟然说孩子即使不是自己的，他也不在乎。 　　不在乎…… 　　他是一个男人，更是一个皇帝。 　　“你满足了？” 　　卡布斯慌忙下跪，感激得颤抖，许久才吐出一句：“谢谢，谢谢。” 　　“无聊的问题！” 　　奥利却在心里笑。又是无聊，看来对于陛下来说，问他爱不爱阿尔缇妮斯，是无聊至极的。是啊，是无聊。因为他明明爱得什么都不在乎了，还要逼问他，岂不是无聊？ 　　这夜，他们达成了共识，暂时隐瞒阿尔缇妮斯所做的一切，但总有一天，他们会让赫梯的人民知道，这位皇妃为赫梯所做的牺牲有多大。 　　但，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阿尔缇妮斯产子的事情还是泄露了，而且传得很难听。 　　一时间，谣言四起。 　　第九章谣言 　　人群开始越聚越多，这样的讨论声声不绝，在整个哈图沙什城里散开来。 　　赫梯首都哈图沙什城大致分为两个城区：位于南边的上城——皇宫及上百神殿以及商业繁荣的下城。下城的商贸区算得上是西亚数一数二的交易集市，每天都是人声鼎沸、人影攒动的，但今天似乎有点儿不太对劲儿，本该叫卖、吆喝的小贩都不再大呼小叫地招揽生意，而是三五个地凑在一起，交头接耳地谈论着一件事情，连来往的过客也跟着凑起了热闹。 　　“真的吗？”一群人正在热烈地讨论着。 　　“真的。”有人回应。 　　“这怎么可能？”有人质疑。 　　“真的，不骗你们，我可是从元老院议长家的仆人那里听来的。”那人肯定地说。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似乎又多了一个旁听者。 　　“是皇妃殿下的事情。” 　　“哦？” 　　“听说皇妃殿下给埃勃拉皇帝生了个孩子，就在打仗那会儿。” 　　这话音一落，接着不断传出阵阵抽气声。 　　“还有……还有呢，说是皇妃殿下为了不让皇帝陛下知道，亲手杀了这个孩子。” 　　又是一阵抽气声，比之前更为激烈。 　　“不骗你们！” 　　“其实我也有所听闻，这次和埃勃拉打仗，就是皇帝陛下咽不下这口气！” 　　“是啊，要不然这场仗怎么打得如此莫名其妙，之前不是说皇妃殿下病了吗，怎么一会儿又在埃勃拉皇帝那里？” 　　“皇妃殿下不是这种人吧！”似乎还是有人比较理性的。 　　“可是皇妃殿下在埃勃拉皇帝手里待了好几个月，那么美的一个女人，你说……是不是？”这话说得虽然含糊，但是也够明白的了。 　　“这……”理性也有被动摇的时候。 　　“这件事情，贵族那里早传开了。” 　　“是吗，那真是……” 　　“不得了，不得了啊。” 　　人群开始越聚越多，这样的讨论声声不绝，在整个哈图沙什城里散开来。 　　通往议事殿的长廊上，奥利疾步而行，当看到默布时，一个飞身抓住了他。 　　“默布大人，那些谣言是怎么一回事？”奥利脸色黑沉，急不可耐地问道。 　　“看来你也听到了？”默布应道，比起奥利，脸色更是难看。 　　不一会儿，卡布斯出现在两人面前。 　　“默布大人，我听到侍女们在谈论，说阿尔……”卡布斯说的时候，是一脸的痛心疾首。 　　“陛下知道了吗？”奥利紧张地问。 　　“能不知道吗？整个哈图沙什已是街知巷闻，今早加布特和戴玛斯还跟我说这件事，那语调，那副样子……真是，真是……”默布负气地猛甩袖子，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谁都知道元老议长加布特和戴玛斯和阿尔缇妮斯不对盘，尤其是加布特。那还是阿尔缇妮斯失踪前的事。加布特的儿子娅什酒醉后强暴了一名女奴隶，还失手把人给弄死了。本来身为贵族，杀了个奴隶也没什么，但查办此事的是阿尔缇妮斯，注重人权的她坚决要治娅什的罪。结果，娅什不仅被降职，还被发派到边境城市去受苦。加布特就这一个儿子，心里的怨恨可想而知，这谣言一传出来，他还不借机生事？ 　　“说不定就是这老家伙传出来的。”卡布斯怒不可遏地说道。 　　“不，不，应该不会。”默布示意他少安毋躁，“他没这个胆子。况且皇妃产子一事，除了我们几人，应该没人会知道。” 　　“那这些谣言怎么来的？还传得那么……那么……难听。”卡布斯的手指捏得咯吱作响。谣言的内容根本和事实完全相反，听到的时候，他简直就想杀了那些多嘴的人。什么孩子是埃勃拉皇帝的，还为了隐瞒事实而杀人灭口，这简直就是荒唐，荒唐至极！ 　　“你们冷静点儿，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默布安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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