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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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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略有冷淡地说:"你起来吧。" 然后太后有些不满地问我:"你总是喜欢这样标新立异,与众人不同,大冬日的怎么也不多穿点?" 我回答说:"其实吹吹寒风并无什么不好,可以清醒头脑。" 太后对我的回答似乎很不赞同,不屑地轻哼了一声。 皇后见了,急忙缓和气氛笑着说:"我看是奴兮不好意思说,女孩子嘛,总是爱美些的。许是不喜欢那厚重的袍子吧,年轻人身体好,可不像我这年岁的这般怕冷。" 大家似乎都更赞同皇后的说法,皇上搓着手轻笑道:"原来是这样。奴兮你既然不喜欢厚重的衣袍,朕就把那件宛罗国进贡的冰蟾丝紫薇衣赐给你吧。" 冰蟾丝紫薇衣是最近宛罗国进贡的宝物,据说世上只此一件。它面料上流溢着皎洁轻柔的光芒,披在身上轻若无物,冰滑如玉,若是凑近仔细看能看见隐现的紫薇图案。更难得的是它冬暖夏凉,能辟邪祛瘟,让人啧啧称奇。 当时观赏这件宝衣时,每个人都在心中暗暗揣测,今年谁能幸运地获得这件衣裳,没想到今日竟赐给了我。于是我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领旨谢恩。 中午,我在小玉榻上支起手小寐,再睁开眼时,竟看见清翎王正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微微诧异,心想这清翎王真是神出鬼没,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发饰,寒暄道:"清翎王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去给太后、父皇拜安后,也无处可去,就上你这儿来逛逛。" 我笑道:"倒是劳烦亲王还惦念着我了。" 他说:"我是想看看十五岁的奴兮是不是比十四岁的漂亮了。" "亲王觉得呢?" "美哉!与我的紫祖儿不相上下。" 我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他看得一愣,走到我身边,离我很近很近,在我耳边低低地说:"是我说错了。你要比他漂亮千百倍,他不会有你这样的笑容。" "我很荣幸。"我这样说。 他靠得我更近了,言语间有些嘶哑:"大姬说让我娶你,说让你给我生个孩子。" 我暗暗一惊,原来大姬竟是存了这种心思的。不过也是,只要清翎王有了子嗣,他登基为帝的机会要比其他的皇子大。 他撸起我的袖袍,露出我的一段白皙娇嫩的玉腕,他轻轻抚摸,说:"你觉得怎么样?别的女人我是看不上眼的,我只会有你一位皇后……" 我没有躲开,只是面色平静地看着他。 他的手在我的肌肤上停住,盯着我说:"怎么,你不怕吗?" 我笑着说:"若是亲王真有这样的意思的话,就不会跟我说了。" 他一愣,离我远了些:"没错,本是想逗你玩的,你还真是无趣,这么直白地拆穿了我。" "亲王可不应该随便开这种玩笑。若是被小人听到了,告发上去,亲王就是谋逆。" "没有人会做这样无聊的事。除非是……你。" 我挑眉问:"亲王何以如此看低奴兮?" 他语气严肃了:"那么,你的野心是什么?众皇子除了南赢王、权禹王和我,其他皇子都听话得很。整个宫中,且不说父皇对你如何百般宠爱言听计从,皇后、我母妃、新宠的妃子都与你交好……就是与你有间隔的妃子也都被你牵制得死死的……严重地说,似乎整个后宫都权衡在你手中。你到底想得到什么呢?" 我想得到什么,我什么也没得到呀。 "我若和你说,我只是想要得到幸福,你信吗?"我小声地回答。 他愣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他临走时和我说:"幸福的定义太广泛了。每日锦衣玉食,呼仆唤奴也是一种幸福,你已经得到了。" 我一愣,我已经得到幸福了吗?我的确过不了清贫的生活,我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这般奢华的生活。 他最后犹豫着说:"刚刚那些话……也不全是玩笑。若你是认真的,它就是认真的。可是你开了玩笑,它就只能是个玩笑……你是对自己太没信心还是对我太有信心,我的确是险些就……" 我打断他说:"亲王一向洒脱,这样的话不像你说的。" 他又叹了口气,恢复到以往悠闲的样子,笑着说:"果然不像我了。忘了吧,刚才的事。" 我撇了撇嘴,回答道:"本来也没什么事。" 我知道宫中热闹着过年,质子殿却一定冷清,所以过去给巫朗哈穆带了些日常必需的用品。 我刚刚走到殿门口,突然听到室内有女子的声音。 我马上侧过身去,只听见那女子说:"明日给我打只狐狸,我想做个暖手筒呢。"声音甚是耳熟,可是我又一时想不出是谁。 然后是巫朗哈穆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你若是想要什么自会有宫中的匠人们为你定做,为什么偏偏要让我特意去打只狐狸呢?之后还要剥皮晒干,等到做好了,估计冬天已经过去了。" 那女子无限娇媚地说:"我不嘛,我就要你打的狐狸。今年用不上,明年还可以用啊。" 我听得有些无聊,就转身先到后庭院走了一圈。 待回来时,正巧看见那女子跨出门槛,原来竟是乌姬。 只见她满面春光的样子,我猜想巫朗哈穆一定是答应她了。 虽然不知道乌姬是怎样看中巫朗哈穆的,但是没想到乌姬也情窦初开有了心上人呢。 我想到这儿,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了进去。巫朗哈穆可能没有想到,我会在今天到他这儿,脸上掩饰不住惊喜。 我笑着说:"王子好艳福,连帝姬都上你这儿走动了。" 他尴尬地笑了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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