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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可心里,一点也不想放弃十年的感情。

  最后,他找到钥匙打开了房门。他死死地将我箍在床上,双腿压住我的双腿,一只手枕住我,另一只手箍住我胸口。他近乎哀求:“老婆,你都不让别人知道我出轨,给我保全了面子。既然这样,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原谅我。”

  是的,我想这天下,除了知情的四个人,所有人都不知道。不知道他背叛我,不知道他出轨。只知道他是好好先生,只知道他很爱他老婆!

  外人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我心里明明白白,清楚的让我几乎窒息。

  他几乎哽咽:“老婆,十年的感情,你是不是真的想离婚?”

  他说中了我的心事,知道我不想离婚。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我!可是,这样了解我的他,还是要伤害我。

  他就像一个高明的剑客,可以让我伤痕累累,身上却没有丝毫血迹。我捂住双耳,不想再听他说的每一个字!

  我突然冲口而出:“我要回家…”

  他安抚我:“这就是你的家啊,你还要回到哪里去?”

  我手指紧紧地攥紧他的衣衫,拼命摇头:“我要回老家…”我声音已经呜咽:“这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他动了动唇,却什么话也没有迸出来。最后,他声音极酸地讲:“如果回家会让你好受点,明天我送你去机场。”他又紧紧地搂住我,温柔似水:“我们暂时分开,离婚的事,这辈子,我也不会同意的。”

  我死死地盯着他,眼泪蓦地联成一线。

  我双手拼命地抵在他胸膛中,将头埋在他臂弯,只是流泪。

  他更用力地抱住我,突然就说:“我明白你的,你曾经说过,我们都是对方肚里的蛔虫,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离开对方就会窒息,这些,都是你说过的。”他吻在我额头上,忽然落泪:“白头偕老,举案齐眉,忘记了吗?”

  怎么会忘记,那样的日子,犹在眼前。

  年少时,一直觉得,两个人,只要真诚以待,真心相爱。就可以白头偕老。到如今才知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样的境界,可望而不可及。

  遥远到就像一场梦。

  梦到现在,连自己都等不及,将梦生生打破。

  再也拼不完全。

  无数的车从眼前急驰而过,快的就像镜头在闪。老公开着车,脸色有些苍白。我看着窗外不熟悉的道路,有些吃惊:“这好像不是去机场的路。”

  他目光有些恍惚,我推了推他,他震了震,急忙踩下刹车,将车停在路边:“老婆,怎么了?”

  我面无表情:“你好像走错路了。”

  他看着路边,仿佛现在在才回过神来,他急忙道:“对不起……”却心不在焉地继续往那条错的路上开。我有点愤怒:“你到底怎么了?”

  他依然恍若未闻。

  我一拳砸在他手臂上:“你就不能认真点?我赶飞机。”他转过脸,看着我,吃力地道:“对不起……”

  我全身发软,靠着坐垫:“你是故意的。”

  他转过头,认真地盯着前头,却不回我的话。

  我彻底无力了:“你到底想干嘛?”

  他慢慢地说:“不要回去。”

  我转过头,望着窗外:“你昨天才说好。”

  他摇头,声音有些为难:“张琳琳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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