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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我看看表，估算着离两个美女下班的时间还有多远。她们通常应该到两三点才回来，如果就这么听之任之，不仅仅浪费了国家宝贵的水资源，更主要的是，无法向左邻右舍交代，也不想为明天的晚报提供鸡零狗碎的社会新闻。

　　但看水源源不断地涌出，我又不是007，无法破门而入，一时有点踌躇，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想起以前的一个小插曲。那时候我和赵艳住在西客站后面的一个小区，有好多次晚上两三点的时候有人打电话，每次不是找小红就是找阿兰，还有什么玉儿之类的。后来有一次趁赵艳不在家，我打电话过去找玉儿，居然给找见了。原来那是一家夜总会，我家的电话跟他们的电话只差了一位。赵艳知道原因后，勃然大怒，非要找那家夜总会理论不可，后来被我劝住。

　　既然知道细腰美女叫小单，我想按图索骥，把电话打到HIGH夜总会，说不定还真能找到呢。小姐们叫这个红那个兰的很多，但叫小单的不一定会有很多。说干就干，我马上查出了HIGH夜总会的电话，打了过去。

　　那头一片嘈杂，是一个男的接的，可能是前台的服务生之类的。我说："麻烦你帮我找一下小单。"

　　服务生说："先生，对不起，请您稍等，我去叫她。"

　　过了一会儿，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问我："你是谁呀？"

　　我一时无法肯定她是不是细腰美女，先逗逗她再说，说："是小单吗？听出来我是谁了？"

　　那女子说："是我呀，你到底是谁呀？"

　　我说："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前一阵你还和我……"我有点心虚地咳了一声，接着说，"哪天有空再出来啊。"

　　那女子似乎想了想，说："哥唉，你就别逗我了，我真想不起来你是谁了。"

　　再一想，自己何必这么无聊，赶紧证实对方是不是邻居，如果不是就不用跟她废话了。我马上说："你是不是住西坝河某单元某号楼？"

　　那女子一下不说话了，这证实了我的推断。果然是细腰美女。一会儿后，似乎听到她多少有点狐疑地说："你是谁？"

　　我说："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住那里？"

　　她一定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我，我又是不屑地轻笑一声，说："我都知道你住那里了，你不告诉我有意思吗？"

　　这女子这才又说："哥，我真想不起来你是谁，我是住那里的，你怎么会知道？"

　　我心说我当然知道，我们一墙之隔我能不知道吗？于是便说："你们家漏水了，都流到楼道里去了，赶紧回来吧。"

　　她"呀"了一声，说："真的呀？那太谢谢你了，我马上回去。"接着又问了句，"你是？"

　　我说："我是你们邻居。"还没有等她说话就挂了电话。这样最好，点到为止，无论她心里有什么想法，等到见了面再说。

　　回到房间换了短裤和拖鞋，其实我已经想到了，一会儿等细腰美女回来后，她一个女流之辈，哪对付得了水管这类粗活儿，不还得我出马？

　　但我等了半天，分明听到隔壁的门响了，还有别的什么声响，但就是没有人来敲我的门，没有任何向我求助的信息。

　　我心说："请人帮忙也不主动点，难道还要我积极一点不成？这又不是泡妞，难不成还要手里拿捧玫瑰啥的？"又等了片刻，还是没有人来敲我的门，我心想干脆去睡觉好了，管他呢。但一琢磨，隔壁失水，殃及池鱼。万一这水流一晚上，那我的设想岂不都要泡汤？这样一想，就再不能装了。

　　我一把拉开了门，隔壁的门果然是开着的，我一眼看到细腰美女正拿着电话，也就是小单，站在客厅里正说着什么。地上全是水，她的衣服也都被淋透了。我听到她说："姐姐，水管破了，怎么办啊？你赶紧回来吧。"我估计她是在给长腿美女打电话。

　　看到我出现，小单愣了一下，我说："流这么多水呀。"小单又说了句什么，挂了电话，一脸苦笑地说："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吧，真对不起，你看这水，可怎么办呀。"

　　我说："我来看看吧。"一切果然如我的设计。我不动声色，尽在掌控之中。接下来我就该完全按照自己设想的剧本导演这出戏了。

　　是卫生间的水管破了。水还在不停地流出。我用手一摁，一股水柱扑面而至，身上马上被淋透了。这下好了，一会儿可以在这里心安理得地洗个澡或者换衣服什么的了。小单想过来帮忙，我赶紧示意她到一边去，说："你别过来，小心把衣服弄湿了。"其实她的衣服早就湿了，我的话明显是废话，不过这样说肯定能进一步让我们的感情升温。果然，我看到她看我的眼神立马水汪汪的，也可能是水喷到了我眼里，我的视线有点蒙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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