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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六


  怎么都觉得着对话都有些不对劲,就好像是少了平日里的一点什么,我在他怀里翻转了个身,我又问他:“之放,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你有事的话你可要告诉我,别自己一个人闷在心里独自扛着,我们都是要做夫妻的人,没有什么隐瞒的。我总瞅着你怪怪的,心事重重的。”我说着手里拿着床边靠着的一个羊绒布熊在手中抓着玩。

  他淡淡地说:“我没事,什么事都没有,也许是我累了。你想回南京看看的话我就陪你去,就是贤芝这事还没有安顿好。你想想长久的这么在家里藏个瘾君子那也不行,我觉得要不把贤芝送到她亲人身边,要不就把她送到戒毒所去吧。”

  我也想了想,综合着考虑,我还是不能过于感情用事了,贤芝的问题也许远远不是我想的那样关在家里几天不与外界接触就可以戒掉的那么简单,或许她真的需要更专业更科学的戒毒场所。在外人看来,高墙大院像看守所一样的戒毒所看起来是有些让人畏惧了,可是这也是走投无路时的唯一途径了。

  因为实在是不敢想若继续这样把贤芝关着,那么后续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重要的是贤芝本人她的中毒已深,单凭我们这样的外力强制隔离她有真的能有作用吗?

  我和之放商量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合眼睡觉,综合考量,为了双方好,还是最终决定要把贤芝送到戒毒所去,并且这件事还是得通知贤芝的父母,否则万一贤芝真出了什么意外,那我季素又怎么好向贤芝的父母交待?

  思来想去,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由我们出资帮助贤芝戒毒,这笔费用包括之前贤芝将我家里的东西拿去变卖的钱,都与我欠贤芝的那十万款没有关系,等贤芝康复起来,那十万块钱我一分不少的归还给贤芝或者是她父母。

  毕竟贤芝也不比当初了,她不能再大手大脚的花钱了,郑兆和的态度很显然很坚决,他不会再管贤芝了,那贤芝在金钱方面是肯定会紧巴巴的,她毕业这几年就一直都没有工作,倚靠男人来养活自己,我该为她把这十万块钱留着,等她需要用的时候,再取给她,这样日后她要是想开一个小店做个小生意也都可以有个本钱。

  我琢磨着却为难不好怎么开口,我明天该怎么对贤芝说呢,我要告诉我的好姐妹,我要把她送进戒毒所去,上次就试探性的问了一下贤芝,她对戒毒所很反感很恐惧,稍提了一下,她就表现出宁愿死在街边也不愿去戒毒所。

  总不能骗着贤芝进去吧,我不能欺骗贤芝,先把她直接带到戒毒所门口,然后再告诉她这是戒毒所吧,我心里煎熬极了,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去面对贤芝的眼神,那是她对我的信任和渴望救赎的样子。

  就这样的在床上躺了三个小时,我也没能入睡,我能感觉到之放也没有睡着,但是我喊了他一声,他却没有应声,我觉得他有心事,却不愿告诉我。下半夜的时候,应该是凌晨了,小放的哭声传来,我又起身给孩子喂奶换尿布。

  第二百一十五章

  孩子的哭闹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之放也起身陪着我一起哄着孩子,妈妈也起来在门口问是不是孩子哪里不舒服,我摸了摸孩子的头,也没有感冒发烧的迹象,就是身子有些热,妈妈不放心地把孩子抱到了她的房间去了,说我们是小年轻,根本都不会照顾孩子,她都带了两个孩子大了,她自己有经验。妈妈把孩子抱回了房间,我这才和之放安稳地躺下来,他一直都握着我的手,慢慢地我们才睡着了。

  那晚我睡的实在是太沉了,就好像自己是累了好久,终于可以躺下来静心安稳地睡上一觉,我的左手被之放的右手一直都握着,睡的特别的安逸。也许是那晚我睡的太晚了,所以直到次日的早晨快九点,我才被从窗户里斜斜照进来的阳光给刺了眼睛醒来。

  我起身刷牙洗脸,妈妈都抱着孩子在楼下散步了一圈回来,见我一副没有睡好的样子,还指挥我要不要再去躺着睡会儿,我见之放都在桌旁盛着粥,给我准备着早餐,我不好意思了,说真的,本来还真有想再回房间睡会儿的念头。但看之放这么早就准备好了早餐的份上,我至少也要慰问一下嘛。

  拍了一下之放的肩膀,这个高个子的大个儿,我竟然拍他的肩膀都要伸长手,不禁不感叹自己矮了,我简直就是个死矮子!我慰劳了一下他,用言语对他的辛劳表示了肯定,并告诉他早起的鸟儿是有虫吃的。

  我又抱了我的小宝贝,他看起来比昨晚要乖多了,我想昨晚应该是孩子做了恶梦才会哭成那样,谁又能说小婴儿是不会做恶梦的呢?我抱着小放,我念着我的小乖乖,不怕不怕,有妈妈外婆在这里呢。之放插了句嘴,头凑过来在孩子的脸上香了一下补上了说还有爸爸在呢。

  转念又想,怎么这么大早上了还没有看到季飒呢,我问之放,之放说季飒早上很早就起来了,拿了两片白面包啃着就出门了,估计是有事去了。

  我点点头,又看了看贤芝住的房间,我疑问的眼神看着妈妈,意思是问妈妈贤芝有没有闹腾什么?

  妈妈眯眯眼又摇摇头,我想想就盛了一晚熬好的红豆粥端进了房间,贤芝已经坐起来了,她一只手抱着腿坐在床上,令一只手拿着一片锡纸正往鼻子上要凑什么,她流着眼泪和鼻涕,浑身还在颤抖。

  我一见状就把粥给放在了桌上,我跑上前一把就抢下了贤芝手上的东西,我捏在手里一看,是什么东西马上就明白了,原来贤芝没有找到注射器,就直接吸食白粉了。她一见我夺走了她手中的东西,马上就哀求我把东西还给她,我把手别在身后,我又气又恼,我说道:“贤芝,我昨晚是怎么和你说的,你不也是再三保证你身上没这玩意了,你怎么又吸了!你这样谁还能救得了你啊,你脑子里是怎么想的!我说了这玩意不能再沾!你看你瘦的还有点人形吗?你非要把自己个逼死你才肯戒掉是吗?”

  但是很明显,我现在不管是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她从床上几乎是连摸带爬加滚的跌下了床,还伸长着细细冒着青筋的胳膊乞求着我,神志不清地说:“快点给我,快给我吸一口吧,就一口……我保证吸了这一口就再也不吸了,这绝对是最后的一口,是昨天买了剩下来的一点,我吸了就戒掉。你让我吸一口吧……最后一口。”说着头就趴在地板上不停地给我磕头。

  磕的声音砰砰的,击打在我的心上,简直是在折磨我,我握着白粉的手掌在发抖,我走到了窗户边,正好外面的风很大,我张开手心,手上的那玩意就瞬间随风飘散了,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贤芝望着,眼神都涣散着绝望的光,我都能感觉到她的眼睛是冒着小兽一般的红光,她哀号了一声扑着就朝窗户冲过来,伸长了双臂对着窗外一阵抓挠。我担心她情绪失控会一下子跳下楼,我赶忙就搂住了她的腰,喊来了之放,之放迅速就将窗户关上。

  我把她死死地拉到了床边,按住了她,让她坐着,我蹲在了床头,我看着她,她久久的失神和颤抖,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她也不说话,然后又双手抱住了头,嘴唇发白,嘴角边开始流着口水,我害怕了,最让我怕的是贤芝的眼神,那是彻底的绝望的眼神,她就像是根本都不认识我一样。

  之放试图把我拉离开,我挥挥手让之放先出去,因为一个高大的男人在身边可能会更让贤芝不安加狂躁,我想只有我和贤芝我们俩她也许能更快的安静下来。

  妈妈在门口站着担心地看着,我让之放把妈妈和孩子先带着回我们的房间,别说太多话,电视声音也开小一点,不要让贤芝听到外面的噪音更加的烦躁。这些都是我查阅一些资料学到的,我试图和贤芝沟通,我端起红豆粥,想劝着她喝一点,转移她内心的注意力和需求。

  她非常的排斥,也许是还记恨我刚才倒了她的白粉,她恶狠狠地盯着我,然后手用力的把粥给拂过去了,就双手紧紧地捏着我的肩膀,咬着嘴唇低低地叫着说:“还说什么是姐妹,你就是想害我,你想害死我是不是,你把它倒了,我会难受死的你知不知道!你想害我,你们都想害我!都不是好人,都是坏人!”

  我想,我对那一幕是永生难忘的,我第一次被一个活人像鬼一样的威胁和对峙着,她俨然已经不记得我了,只记得我倒了她白粉的那一幕,只认为她现在的难受都是我倒了白粉给她带来的,她那幽恨的眼神,像一记刀子,割在了我的心上。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多像电影里的情节,更贴切地说,那是像极了恐怖片里的情节,贤芝空洞无神的眼睛,干枯瘦得只剩下青筋的手,紧握着我的胳膊,她仿佛对我又着深深的咒怨。她好像在那一瞬间脑子里已记不得我们多年的情分了,只有让她不能吸食到白粉的恨。多陌生啊,曾拥抱在一起说要尝遍天下美男的好友,此时用如有不共戴天的仇恨眼睛盯着我。

  我被她盯得真的似乎做贼心虚了,低下头,我不敢正视贤芝的眼睛,她瞪着我,灰色的脸,长发像蒲草一般披散在肩上,原来是染着咖啡色的头发,因为长时间没有保养,都失去了色泽,和她的脸和身子一样,没有了光辉。

  “季素,你他娘的算什么东西啊,你凭什么管我!我父母都没权利管着我关我,你凭什么,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做对,你非要看着我难受死你才满意是不是?好,我死就是,死就解脱了,大家都解脱了!”她叫嚷着就要往窗户口边冲闹着要跳楼。

  幸好我手快,拉住了她腰间的皮带,她回头就恶狠狠地瞪着我,凄厉地尖叫,叫声听得有些凄彻甚至让人不寒而栗,我抓紧了她,我在后面劝着她,我急得都带了哭腔,我说:“贤芝,我求求你,你清醒点,你别闹了好不好,我们大家都是在乎里才不给你吸,你忍一忍,这个劲过去了就会好了。”

  她又慢慢地没了力气不动了,木木地站在床边,坐下,睁大了瞳孔,最后茫然地躺在床上,眼睛睁大着看着天花板,像魂跑了一样。

  之放要进来我让他出去,我摸了摸贤芝的手臂,依偎在她身边,我慢慢地和她回忆我们过去在一起的事,包括大四那年毕业不久后同学聚会,正好那天是情人节。贤芝和我打赌说她能把马卫的裤子给脱下来,然后贤芝还信誓旦旦地说,要跑到每个包厢朝着里面的男人甩一个耳光,台词诸如“咱俩完了!”“你个挨千刀的,竟敢背着我在外面嫖娼”“孩子他爸,孩子该换尿布了”之类。可是,真正当我们把她推进了一个陌生人开的包厢里,这货竟然变节了,行色慌乱小心翼翼虔诚地说:“我衷心祝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过那天贤芝果真在包厢里把马卫按在身下,我们仍然能浮现出马卫在贤芝身下紧张害羞的那一幕啊,贤芝一只手撑在沙发靠背上,一只手着马卫的裤腰带,马卫红着脸死死地拉住了裤腰带,一副誓死捍卫忠诚的样子。

  贤芝最后到底还是没把马卫的裤子给扒下来,后来贤芝很惆怅地说了一句:“从来我都是被扒,我这还是第一次扒男人裤子,却出师不利,瞧马卫那一副贞洁的要竖牌坊的样,我就特别有征服欲!可是扒了十几分钟也没让我得手。”

  对于那次扒马卫裤子事件,贤芝还是很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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