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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我拿起话筒,得意地回了一记白眼给秦汤汤,用温和的声音说:“妈,是我。哎,妈,您最近身体好吗?”

  “素素啊,刚才那个女孩子是谁啊,怎么说话那么嗲呢?”

  温安年站在一边猛朝我摆手,秦汤汤则咬着牙靠在墙边。

  “妈,你说刚才接电话的女孩子啊,她是我单位的同事,刚巧没地方住,就先在咱们家住两天。”情急之下,我就编出了这个理由。

  温安年长吁一口气,提起的心落了地。我暗想,温安年,早知今日,你当初何必要和秦汤汤走到一起,虽然我也有错,可是,毕竟你和秦汤汤上了床,你有胆和我离婚,怎么没胆子承认?

  “哦,是这样呀,我还以为谁呢。素素呀,我这几晚上老是梦到你和安年吵架,吵得可凶了,我和你爸怎么拉也拉不住,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你们没吵架吧?”婆婆忧心地问。

  “妈,梦都是相反的,我和安年可好了,我们没吵架,每天一起上班,下班他接我,然后我们去菜市场买菜做饭,日子过得很好呢,就是想爸妈你们了。”我说这些时,眼眶湿了,如果真的像说的这样多好,可是,安年,一切都回不去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们做父母的也就放心了。素素呀,妈妈有话和你说。你今年也不小了,我也退休在家了,你和安年房子车子啥也都有了,妈想,你们要不要考虑要个孩子?”婆婆和蔼地说。

  “这个——孩子的事,妈我没问题,只要安年没意见,我也想要孩子。”我答道,把选择权推给温安年,恶人就让温安年来做吧。

  秦汤汤一听我这么说,都谈要和温安年生孩子了,她气得张嘴就要说什么,温安年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伸出食指按在唇上,暗示她不要说话。

  我感觉我赢了,虽然赢得悲壮且悲凉。

  “安年的工作我来做,正好过几天是中秋节,我和你爸商量着来南京看看你们,就在你们那儿住些日子,一来好好照顾你们,二来我们也不至于那么寂寞,能看着你们心里就舒坦了。”婆婆说的情真意切,她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婆婆。

  “好呀,爸妈你们来吧,我和安年也很想你们。你们来了,我们一家人一起过中秋,好好在一起团聚团聚。”我欣喜地说。也确实是挺想念这一对老人的,他们一直都把我当自己的孩子,待我不薄。况且,公婆的到来,势必让秦汤汤可以滚一段时间,落个耳根清净,这也是我让温安年回心转意的机会呀。

  “行,你和安年说说,我们明天就收拾收拾过来,我再给你们带些家里的土特产,还有你爱吃的地瓜干。”婆婆说。

  “谢谢妈,我明天下午和安年开车去你们,你们坐车路上小心点儿,多买点水果在车上吃,衣服也多穿些,空调车有时挺凉的。”我关怀地说。

  婆婆开心地挂了电话,我知道,这电话一挂,又是一场战争。不过,这次不是我和秦汤汤的战争,而是温安年和秦汤汤的战争,有好戏看了。

  果然,电话一挂,战火开始。

  秦汤汤是一点气也沉不住,只能说她太年轻了,她根本不清楚温安年从来是不吃女人撒泼这一套的,我是从离婚后才渐渐摸清的。如果不是我发现那些长发和丝袜后就与温安年没完没了地大吵大闹,温安年最后也不会真和秦汤汤睡到了一起,假戏真做,最后还离了婚。

  所以,温安年是不吃这一套的,女人越是闹,他便越是反感和厌恶。

  秦汤汤开始大打出手,像是八爪鱼一样附在温安年的身上撕拉,她带着泣腔说:“怎么办怎么办!你都是骗我,你根本没有把我们的事告诉你爸妈,你还说年底要娶我,都是鬼话!温安年,你这个大骗子!”

  我冷漠地看着秦汤汤像一个疯女人一样扑在温安年身上捶打着,可怜的温安年只能弯着腰伸手抱着脑袋躲避,他沉默不加解释,就像天底下那些犯了错的男人一样选择三缄其口来面对女人的质问。

  当一个女人哭着说一个男人是骗子的时候,多么矫情而薄凉。当山盟海誓化作肥皂剧,女人也只能凄凄然地说一句,你是个大骗子。

  秦汤汤的哀号越来越尖厉,最后化悲痛为力量,就对温安年大打出手了,我心里就想,这个女人真狠心啦,下手好狠,当年我和温安年闹得再凶我都没舍得这么打过他。我只能坐在沙发上一阵叹息,静观其变。

  “温安年,你不是说娶我吗?现在你妈都要来逼你和她生孩子了,我在这里算是什么东西,还有我的地位吗!为什么我感觉你和她根本都没有离婚,你们这样离婚不离家,对我公平吗?我这么年轻就跟着你,你要钱没钱,我图你什么,你现在连婚姻都给不了我,我怎么向我爸妈交待!你说,你说话啊你!”秦汤汤边说边用拳头捶打温安年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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