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火者(102)_胡宁_123456网文网

一零二

　　“那是，那是。”程佳维不住地点头，可心里却说，“是你妈砣毛！当初，老子为你打天下时你怎么说？如果大家都有佳维同志干工作的劲头，我们省的五年计划，至少提前两年完成。那时，咋就不讲为公为私？”

　　想想也真是，当初为什么就没有一丁点儿私心？这几年是怎么了？在边西省自己一言九鼎，风光无限，要什么没有？钱多得不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再下辈子也用不完，可为什么还嫌不够？心里空落落？以前有个什么事，到上面走走、说说，总是得到支持，没有什么事情办不了。可这次却是一通官话，看来，这仕途真的就走到了尽头？不行，不能就这样下台！我得全力一搏，危机是暂时的，人在仕途，何时无危机？又何处无危机？咬紧牙关渡难关，我就不信几条小毛虫就能翻大船？等我翻过来，这个老领导也不用再理他了，他还有几年？这一届也该退了吧？以前还想等他退了以后，接到边西省来享享清福，现在……去他妈的吧！

　　几经活动，找了许多领导，得到一大堆官话套话，没有一句实用。当然也不泛有人拍胸膛击巴掌信誓旦旦，可这些人又位低言轻，成不了大事。灰蒙蒙，心蔫蔫，垂头丧气，无功而返。

　　回到边城不久的一个晚上，他应邀出席省教委为开发和发展少数民族教育事业的酒会，事又凑巧，马克扬也应邀出席了这个酒会。在酒会上，石小妍作为大学生演员参加了演出。看着青春靓丽的石小妍在舞台上翩翩起舞，他灵机一动，何不介绍他们认识？作为高层官员的他，早已听说石宝胜与赖尚发走私案有牵连，据说中廉委干部已云集海城，把马克扬介绍给石宝胜的女儿，不是可以轻易转移他的视线？新闻记者嘛，他的本分不就是要挖出深层的新闻吗？

　　当然，他达到了目的，因为第二天，石宝胜就如一只庞大的深蓝色蝙蝠，从五星级的海城酒店的二十三楼上飘然而下，脑浆摒裂。对马克扬来说，这确实是一条重要新闻，所以他急速地陪着石小妍去了海城。

　　程佳维所不知道的是，马克扬去海城之前，是向中廉委杨书记汇报并得到批准的。但不管怎么样，这却为程佳维争取了时间，他轻松地组织设计了红豆旅社奸杀案，这是个一箭双雕的计划，既打击异己，又使马克扬灰头土脸。最最重要的，是彻底搞臭马克扬，使中央领导视他的文章如粪土。

　　这个计划得力于段达明。

　　计划和设想是唐正庆、武国雄和他程佳维共同策划的，但谁去完成呢？武国雄找来了段达明，而程佳维自己推荐了薪虞铃。他们知道，只要是人，他都有弱点和软筋，马克扬的弱点或软筋在哪儿呢？从多方材料收集中知道，马克扬什么都好，就是见不得漂亮女人，而且，在床上，他还稍许有一点与众不同，不是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多半摆不平。去年他就是因为在床上与一性感美女光着屁股玩SM被老婆逮了正着，被一干小报炒得沸沸扬扬，他也因此而离婚。在武国雄的引导下，程佳维忍痛推出了薪虞铃，舍不得孩子怎能套到狼？他知道，薪虞铃那娇嫩的肥屁股轻轻摇荡，马克扬多半受不了，在这样的女人面前，没有几个男人不举手投降！

　　当然，纯粹的同行恋人例外。

　　实际上这个计划非常简单，由段达明出面承包红豆旅社，由武国伟充当保安兼打手，派人引诱罗惠娟给马克扬送资料把她送去红豆旅社，在罗惠娟与马克扬联系上后干掉她，与此同时，由薪虞铃勾引马克扬，想办法套取他的精液，并洒在罗惠娟的尸体上，驾祸马克扬，以达一箭双雕的目的。

　　可是，谁把罗惠娟带去红豆旅社？而且还要把时间拿捏得非常准确？这件事在程佳维答应段达明的报酬后，段达明拍了胸口，事实上他也办到了。怎样办的，程佳维并不知道，他也没有必要和心思知道，他想要的，就是一个结果。不曾想，这一结果是出现了，却还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到头来，他不得不下令追杀薪虞铃及一干知情者。

　　武国雄是经武国伟的推荐找来的段达明。他当初的想法很简单，所以，他要他的堂弟兼保镖的武国伟找一个杀手来。他对程佳维说：“程书记，不过就是个记者嘛，随便找个杀手，一刀送他去见马克思，不就万事大吉？”

　　程佳维瞪着一对猪鲍眼：“你懂个屁，杀了一个马克扬，上面不会再派牛克扬？而且，还令上面更加警觉……必须把他搞烂搞臭，搞得他臭不可闻，使他的文章没人愿看，更不会有影响力。”

　　根据他的这一指示精神，几个人合计出台了红豆旅社奸杀案。

　　应该说，这一计谋天衣无缝。只是他们不太走运，遇上了刑侦高手。俗话说得好：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山外有山天外天，一山更比一山高，一天更比一天亮，什么样的圈套无人可解？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当得知马克扬又将到边城后，程佳维心急火燎，如果还不能阻止他的活动，以他的能力，边城大型工程招标舞弊案就将会大白于天下，拔出箩卜带出泥，还不知带出多少问题，到时，他程佳维就会声败名裂，甚至遗臭万年，越想越怕，越怕越急，于是狗急跳墙，与几个死党商议策划后，竟想干脆让马克扬死于一场火灾之中，神不知，鬼不觉，一了百了，“不成功便成仁”。于是就出现了省委宣传部招待所火光冲天，眼看就大公告成，不曾想又因严疏寒受不了情欲的驱使误打误撞接走了马克扬。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程佳维除了又损失一条走狗之外别无所获，而且还暴露得更加厉害。

　　用一个错误掩盖另一个错误，结果错误更多，最后一塌糊涂。

　　自作聪明的人，总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实际上，这就是斜不压正，做恶事的人多半没有好下场。

　　不然，天下人为什么都推崇两个字呢？

　　这两个字就叫——正义！

　　到目前为止，还有几个疑团没有解开：一个是，绑架马克扬的儿子、四五岁的马小杰是为了石宝胜的笔记本，可为什么马小杰又会自己走到薪虞铃当时的办公室去的？这小不点的误打误撞竟然为薪虞铃接触马克扬创下了绝加的机会，也为红豆旅社奸杀案的计谋添上了奇妙的一笔，这难道是巧合？另一个疑团是，江秘书、周刚死于何人之手？他们之间有何联系？

　　在审讯中，对这些问题程佳维却是一头雾水。

　　薪虞铃更是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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