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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零

东林笑着：“比马大哥好一点，还剩一颗筹码。” 　　马克扬指着东林：“你那颗筹码还是我的呢。” 　　任俊翔说：“看来还是小朴手气好一点。” 　　“也不怎么样，”朴正茂谦虚地微笑，“只是多出来三十几颗筹码。” 　　“是吗？”东林赶紧靠过去，小声地，“分我几颗。” 　　马克扬：“你可得公平，也要分我几颗。” 　　“好哇。”朴正茂很大方，一人分了十多颗，可是，不到十分钟，他们又全部喂了机器，嘻嘻哈哈又来找朴正茂要，朴正茂干脆把剩余的筹码统统分发给他俩，五分钟后，两人再次两手空空地回来。 　　任俊翔冲他俩竖着大拇指，表扬道：“好，为我们澳门的赌博事业做了贡献。” 　　“……” 　　一行人跟着任俊翔来到楼上贵宾房参观席上，这里和下面的大厅截然不同，少了嘈杂喧闹，多了庄重高雅，人也少得多，一个个绅士味十足。贵宾房呈阶梯型厅堂，赌博台放在贵宾房的中央，相对比参观席低，这主要方便参观者的观看及其他监委的监督，以示公证，台上铺着豪华的绿色桌毯，桌上放着一铺铺崭新的扑克，这大概就是人们在电影电视上看到的“同花顺”或者“梭哈”。穿着黑色燕尾服的裁判和穿着红花旗袍装的发牌小姐已经到位，但是，两边的座位还空着，堆放着一大堆红的、黄的、绿的、蓝的筹码，赌博者还没有上场。 　　朴正茂问任俊翔：“那一堆堆红、黄、绿的筹码代表着多少钱？” 　　任俊翔还未答话，坐在他旁边的一位先生却开了腔，说着一口广东腔的普通话：“那红的和黄的分别代表着一万和五万港币，绿的和蓝的分别代表着十万和百万港币。” 　　“天哪，”看着那一叠码放整齐的蓝色筹码，朴正茂惊叹着，“这么大的赌资！以前只有在电影里才能见着呢，今日，可真开眼界了。” 　　马克扬的心也“咯噔”一下，确实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 　　任俊翔也证实：“我前不久陪一位国内的领导也来参观过，那蓝色筹码确实是一百万。” 　　“你们是大陆来的吧？”坐在任俊翔旁边的先生问。 　　“对，”东林答，“我们是大陆来的。” 　　“现在，你们大陆人可富得不得了，今天要上场的一位就是大陆人，我来参观过好几次，”那位先生说，看来他还真是“同花顺”的爱好者。“几次都看见这位大陆人的豪赌，那气派，把东南亚来的、台湾来的富豪统统比了下去。” 　　马克扬不信：“有这等事？” 　　“不信？”那位先生说，“你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话，响起一阵嘹亮的进行曲，左侧的房们应声而开，原来贵宾房的里面还有小间，一行人跨出小间，走在前面的是一位飘逸俊雅的中年男人，他穿着一身纯黑色的意大利名牌西服，洁白的衬衫，打着黑底白花的领结，头发向后，梳着背头，露出宽阔的前额，他微笑着，径直走到赌台左侧的主位上坐下，还别说，他还真有一点在电影里看到的“大哥”气派。穿着燕尾服的裁判唱道：“东南亚富豪佟先生已经就位。” 　　进行曲再次响起，马克扬们紧盯着右侧的房们，要看看出来的是一位什么样的人物？他应该就是旁边那位先生说的大陆人，右侧的房们开了，首先跨出小间房门的是一位身穿洁白西服的年青人，他的青春与阳光令马克扬们大跌眼镜，他中等身材，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左顾右盼，稚嫩的脸上写着天真与无所畏惧，初生的牛犊不怕虎。 　　裁判唱：“大陆肖公子就位。” 　　“这等年青，满二十没有？”朴正茂咂舌，“他就是那大陆的富豪？” 　　“是呀，”坐在任俊翔旁边的先生说，“你可别瞧他年青，那一掷千金的气派，没有上亿的身家，谁能掷出来？” 　　赌局开始了，裁判吟唱着赌行赌规，发牌小姐熟练洗牌，由赌博双方轮流切牌，然后依次发牌，裁判判断着桌上双方扑克的点数的大小，唱道：“黑桃A大，由大陆肖公子说话。” 　　白衣公子随手扔出两块黄色筹码，就像扔出两块过期的月饼，然后做着“请”的肢势，潇洒而自然。 　　“跟。”“大哥”模样的中年人微笑着，也随手扔出两块筹码。 　　“咂咂，”朴正茂说，“这一块，就是好几万哪！” 　　“……” 　　赌博继续着，几局下来，互有输赢。马克扬们却捏着汗，一局下来，输赢都在几十上百万……其实，人家输也好赢也好，关他们什么事？谁用得着他们捏把汗？那赌桌上的每一分钱都与他们无关。有时候，这人还真有一些奇怪，特别是身历其景，那赌桌上的筹码就跟他们的心头肉一般，扔出去，空落落的，恨不得立马去捡回来。 　　“这小子是大陆的什么人？”东林问，职业的习惯令他产生警觉。 　　“据说，是一巨富之子，”坐在任俊翔旁边的先生道，“不过，另有一说，是大陆某高官之子。” 　　东林问马克扬：“你相信哪一说？” 　　“我呀，”马克扬看看场中的两人，“凭直觉，我宁愿相信后一说，尽管‘崽卖爷田心不疼’，可‘爷’总会管住‘崽’吧？毕竟‘田’是‘爷’辛苦挣来的呀，谁会令自己的儿孙如此胡来？但是，如果这个‘田’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所以就跟扔过期月饼似的，谁也不心疼。” 　　任俊翔：“你们是说……” 　　“这很有可能，马向东就是典型的例子。”东林未等他说完，便已接过话。严肃地对朴正茂说，“小扑，看来你得在香港多待几日了。你去找国际刑警组织亚洲区负责人劳伦斯上校，这之前我手上的案子还需要他的帮助。” 　　朴正茂：“行，我明白了。” 　　他知道，东林将给他安排新的任务。 　　东林继续着：“任助理，还得请你配合帮助小朴。” 　　任俊翔心领神会：“没问题，一切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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