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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六

“大哥，我是干什么的？”东林说，“尽管我年龄比你小，可是，我学的、干的都是这个，你想的什么我会不知道？” 　　“是的，”马克扬承认，“我是想说她。你看她，这段时间也受尽了折磨与屈辱……你知道我见着她的时候，她在干什么吗？她正在当众与狗交配。严格来说，她也是受害者。” 　　“我知道她是受害者，我也知道她受到了惩罚，她如果不是受不了，她会给你发信息？”东林不削地，“可法律不认这个，她犯了法，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她给我发信息，至少说明她有所悔悟，”马克扬椐理力争，“那么，她也肯定会有立功的表现，法律不是会宽大那些戴罪立功的人吗？” 　　“这就要看法庭怎么判了，”东林说，“当然，如果她确实积极配合，揭发揭露某些人的犯罪事实，使案子有决定性的突破，我确实可以向法庭建议，减轻或者减免她的罪行。”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马克扬说，“其实她本质不坏，不过是想挣几个钱……” 　　“想挣钱也不能昧良心。你呀，大哥，不是我说你，”东林批评他，“为什么就见不得漂亮女人呢？这个女人可是陷害过你咧。” 　　“我知道，”马克扬苦笑，“看她那眼巴巴可怜西西的样子，我就于心不忍。” 　　“唉，算了，”东林无奈地，“我也不说了，休息吧。等下午对她审讯后在说。” 　　“……” 　　“叶卡捷琳娜二世”号因国际刑警组织的联系，专门为他们准备了几个客舱，东林还带来几位警察，两位女警带着薪虞铃住了一个客舱，东林、马克扬和另外两位警察分住另两个客舱。 　　审讯是在“叶卡捷琳娜二世”号顶部的一个船舱里进行的。安德罗索夫斯基很配合东林的工作，这本是“叶卡捷琳娜二世”号的会议室。东林坐在会议桌的正中间，薪虞铃与他对坐在桌子的另一头，几位警察包括马克扬分坐在桌子两旁。 　　东林：“姓名？” 　　“薪虞铃。” 　　“年龄？” 　　“……” 　　在审讯之前，薪虞铃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想单独与马克扬谈谈。 　　“按规定，这是不允许的，不过，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吧。”东林对马克扬说，“这也是希望她放下顾虑与包袱的办法之一，大哥，就拜托你再尽一分力吧。” 　　马克扬：“说实话，我还真不愿单独面对她。” 　　“大哥，以案子作想，”东林劝着，“你不是也想尽快揭开这谜底吗？” 　　“谜底呀，”马克扬悠然地，“也多半在我们的预想之中，不过揭穿程佳维，基本没有悬念。” 　　“就算揭穿程佳维，也需要证据不是？”东林说，“说不定拔除萝卜带出泥——还带出另外的事呢。” 　　马克扬：“另外还有什么事？” 　　“直觉告诉我，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马克扬不解：“又是……第六感？” 　　“天机不可泄漏。” 　　“神秘西西。” 　　马克扬进去的时候，薪虞铃已坐在了桌子的另一头，耷拉着脑袋，神色黯然，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风采。现在他才真正有心观察她，并没有过去多少时间，圆润娇嫩的脸早已变得凹凸瘦削，全无血色，一脸病容，一双眼，显得更大，空洞而呆滞。女警见他进来，悄无声息开门出去，马克扬将录音机放在桌上，面对着这位与自己有肌肤之亲同时又陷害过自己的漂亮女人，沧桑变幻，百感交集，他微笑着，清了清嗓子：“说吧，有很多事，我也想弄清楚。” 　　“我……”薪虞铃冲他尴尬地笑，“曾经害过你，你不恨我？” 　　马克扬：“要说不恨你，那肯定是假的，我就是不明白，你这么聪明美丽的姑娘，为什么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呢？” 　　薪虞铃：“你是指……” 　　“当然是指你陷害我，”马克扬用平稳的语调指出，“你想过没有，就是从那时开始，你一步步滑向深渊。” 　　“鬼迷心窍呀，大哥，知道什么是鬼迷心窍吗？我就是呀！”薪虞铃痛恨着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知道我为什么挖空心思那样做吗？有人要给我一百万，就为了套取你的精液！一百万哪，我一个小城的女子，它对我是怎样的诱惑！就是为了这一百万……不仅没有到手，还弄得我身败名裂，受尽折磨屈辱。” 　　偷鸡不成蚀把米，羊肉没有吃着却弄了一身臊。 　　一百万？谁说过相同的话？严疏寒，对，严疏寒说过，那人当时就给了她一张卡，卡上有整整一百万元人民币！ 　　马克扬问：“这个‘有人’是谁？” 　　薪虞铃抬头，看着他，狠狠地吐出三个字：“武国雄。” 　　“不是……程佳维？”马克扬有点失望。 　　薪虞铃：“钱是武国雄答应的，可事情是程佳维交办的，无论办什么事，程佳维是不会自己掏腰包的。” 　　“还真是程佳维？” 　　“是的，就是他，”薪虞铃说，“他就是要把你搞臭，所以才想了这个损招。” 　　马克扬：“是他设的套？” 　　“不是，他还没这个能耐。” 　　“那是谁？” 　　薪虞铃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当时是个晚上，他兴高采烈地把我叫到他的别墅，我还以为他又想……却原来是要我办这种事。” 　　“就你一人？” 　　“不，”薪虞铃道，“我去的时候武国雄、武国伟都在。” 　　“你就答应了？” 　　“我原本不答应，”薪虞铃红了脸，声音低得如蚊子在叫，“后来，他给我看了你写的书，这本书我以前就看过，那上面有你的照片。他要我对的……是……是你，我鬼使神差……” 　　马克扬：“就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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