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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是,我数了好几遍。”老公说:“前面这个符号我看不懂,我还问了银行服务员呢?”

  她一阵激动:“什么符号?是不是一个S上面打了两竖?”

  “不是,我也看不懂,银行服务员告诉我,这是日圆。老婆,你真的很能干,还可以挣外汇呢?”

  “日圆?”她的心往下沉,“不会吧,你没看错?”

  “咋会错?我不懂,人家银行的人还不懂?”

  她知道,这是真的,老公什么都不好,就是人好,既老实又仔细。

  “好了,我知道了。”她说,“待会儿,我再给你电话。把存折卡放好。”

  “行。”

  她知道,她上当了,这只蔫茄子!

  此时此刻,她的脸拉得恐怕有丝瓜那么长。不行,我得找他,她又拨号。

  “喂,”他的声音竟然还是那么平静随意,“收到钱了吗?”

  她说:“大哥,当初可没说是日圆呢?”

  “是什么呢?美金?”

  “大哥,”她不得不好言好语,“我们中国人谈生意,肯定是人民币嘛,有谁用日圆做交易?”

  “不错了,小姐。”对方不耐地,“睡一晚上,自己舒服得一塌糊涂,还有一百万日圆的进帐,这么好的事,在哪儿去找,你到日本去睡睡,能有一百万?”

  “你把我当什么了,”她实在有些忍不住,“妓女?”

  “你以为呢?”

  “你……”她气得脸色发青,想发作,可是她不敢,因为她知道他的能量,罗惠娟就是他的杰作。忍住气,管他什么币,先收了在说,总比没有好。于是,她说,“算了算了,不挣了,就收这个币吧。”

  “对了,早这样,”对方说,“我何苦费这多口舌?而且,今后这类生意还有很多,你还愁挣不了钱?”

  她无奈地放下电话,一脸的兴奋与无限的憧憬,瞬间即烟飞灯灭,一百万哪,日圆与人民币是怎样的差别?武国雄,你也太狠了点吧?你把我当什么了,猴?一只破布鞋?

  想想实在不服气,不行,我得给那个人打电话。武国雄再怎么狠,总不敢把他怎么样吧?她拿出电话本,很快便找到了他的电话。她调整了一下心态,清了清喉咙,开始拨号。

  “喂,”她嗲声嗲气:“干爹呀,是我呀,我是你的小虞铃呀,怎么,把我忘了?”

  “哦,是虞铃啊,”电话里传来那个老男人爽朗的笑声,“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呀。怎么,事办完了?”

  “是呀。”她继续发嗲,“可是,武国雄却过河撤桥。”

  “怎么哪?”

  “那天,他可是当着你的面说的,事成之后,给我一百万。”

  “是呀。他没有给你?”

  “给是给了,”她委屈地,“可那是什么一百万呢?是日圆。”

  “哦,是这样呵,”他“呵,呵,”地笑,“他是不是资金周转有些紧张?回头我给他打电话,让他给你补上。”

  “就是,干爹呀,这人可信不得,”她多了一句嘴,“马克扬的案子还未定案呢,他就赖帐。”

  他说:“行,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半小时后,她收到武国雄的电话,她拿起电话,傲慢地:“喂。”

  “算你狠,骚婆娘。”武国雄说,“我立即再打一百五十万日圆到你卡上,下午三点以前,我让武国伟给你送十万现金,这十万是人民币。余下的等你回边城后再给你。哦,对了,你和武国伟都立即回边城,北京不能再待了。你把你的身份证号告诉武国伟,他来时,会把机票给你带来。”

  她假惺惺地:“哇,武哥,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对方并未领她的情:“你给我放明白点,不要什么事都去找程老大,你是我送给他的,我可以让你上天,也可以使你入地。”

  “是……干爹正好来电话问起这事。”她知道他的厉害,目前她还没有这个能耐与他为敌。“今后,我还听你的,不成吗?”

  他还有气:“好自为之吧,你?”

  “……”

  她没有再回话,有程书记做后台,你能把我怎么样?

  第三节柳暗花明

  向东林从人民医院出来的时候,大街上已是华灯初放,月牙儿已爬上了天空,笔直的公路上疾驶的车灯扫过,耀耀生辉;京城的夜,五彩斑斓。他看看表,又掏出手机,向领导作了简短的汇报,然后招车直奔西城分局。

  西城分局的五楼案情分析室里灯火通明,办案人员正对案情及审讯结果进行热烈的讨论和分析。

  侯队长说:“DNA的发明确实帮了我们的忙,无论犯罪分子有多狡猾,它都可以令他无处遁行。DNA的检测,已证明马克扬就是罪犯,就算他有通天的本领,也难逃罪责。”

  钟副局长问:“他认罪没有?”

  “没有,”小周答,“这人特顽固,抵死不认帐。”

  “不认帐?”钟副局长冷笑,“这DNA可是铁证,由不得他不认帐。”

  这时,案情分析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分局邱局长带着一个人走进来。

  大家纷纷招呼他:“邱局长,你好。”

  “大家好,都辛苦了。”邱局长回礼,“我给大家介绍一位同志……”

  “哟,东林,”侯队长热情地,“你好。”

  东林与他握手,“你好,这么多年,你一点没变。”

  “你也是呀。”

  高大魁梧的邱局长说:“你们认识?”

  “是呀,”东林道,“我们是警校同学。”

  “这样就更好了,”邱局长道,“对你们今后的工作会带来很大的方便。是这样,大家听好了,‘红豆旅社奸杀案’因案情复杂,牵涉面也很广,所以,经中廉委推荐,安全部批准,所以,该案,暂调国际刑警高级警官向东林同志全面负责,希望大家配合。”

  “相互配合,相互配合。”东林道,“我才来,希望大家支持、关照。”

  邱局长:“大家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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