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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十七、公婆 "大闹天宫"

　　原来，不管婆婆怎么戏谑公公，他都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然而，这次公公一反常态还婆婆以颜色。随即，公婆居然在儿子、儿媳妇家"大闹天宫"，并引出了过往的一段艳事……

　　郭伟的父母本来是礼节性地来看望晓柔的父母的，没想到却遇到他们要给儿子媳妇开家庭会议。陈艳美本来想推说有事情要走，但是被郭志中用眼神制止了，陈艳美狠狠地瞪了郭志中一眼。这一切都被李爱红看在了眼里。其实，李爱红也不愿郭伟的父母知道他们今天谈话的内容，无奈许华兵觉得没关系。虽然李爱红心里不悦，但是她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像她那没素质、没修养的亲家母一样。陈艳美之所以借口要走，也是因为觉得李爱红总认为自己是知识分子高人一等，对他们这样斤斤计较、满身铜臭的生意人不屑一顾。最重要的是陈艳美看不惯李爱红对自己儿子的那个态度。两位妈妈总是明争暗斗，两位爸爸却有说有笑，相处得很和谐。

　　最终，几个人各怀心思地坐下了。

　　落座后，大家都看着许华兵。许华兵看大家都看着自己就说："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是做做小两口的思想工作，别一天到晚瞎折腾，好好过日子是正经。亲家大哥，还是你先说几句。"

　　郭志中随即附和道："对，对，就是要好好过日子，和谐最重要嘛。这个……"

　　"得了吧，还以为是以前那套啊。让你说，你还真拿自己当回事啊。当了几天书记有什么了不起，让人家许老师说，瞧你那德行。"陈艳美夫妻不管在哪里都爱抬杠，不等郭志中说完陈艳美就泼了他一头冷水。

　　许华兵正要说话，郭志中向他诉苦道："你看，她一天到晚就这德行。亲家，你们别笑话。"

　　"都一样，谁还不拌几句啊？不然，生活哪里来的乐趣？"许华兵笑着说道。

　　郭志中叹了一口气道："唉，都怪我自己糊涂。过去干的那点破事被她抓住了把柄，我妈去世后她就这样压制了我大半辈子，你说这活的什么劲啊？在教育儿女的事情上也是，都是她一个人说了算。你看，这让你们家晓柔遭了多少罪。"

　　家庭会议本来是要开导晓柔夫妻俩的，但事情却被郭志中一下子扯到了老夫妻俩身上。郭伟满脸尴尬，而晓柔和李爱红乐得在一边看这出闹剧。至于许华兵，他是和事老的角色。脸色最不好看的当然是陈艳美，因为老伴当着外人的面这样说让她觉得很没面子。本来勉强留下来开这个家庭会议后，她是准备当着亲家的面好好说说自己儿媳妇，树立婆婆的威信的。多年的媳妇熬成婆，难得有机会威风，却被老伴搅了局，让外人看笑话，陈艳美岂有不怒之理？

　　其实，郭伟心里很清楚妈妈是因为爸爸否定她的成果，而且还重提旧事才恼怒的。这么多年来郭伟已经摸清了这家吵架的规律，凡是只要和爸爸当年的艳史有关必定会掀起一场狂风暴雨。然而，郭志中听了许华兵的开导后，像找到了知音一样，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忘了自己来的目的。尴尬的郭伟看着妈妈的脸都变成了猪肝色，便不停地给父亲使眼色，但是郭志中却置之不理。

　　在陈艳美心里，这一双儿女就是她心中的宝，尤其是读了大学而且还留在城里的郭伟更是她的骄傲，她的全部。现在郭志中居然一句话就否定了自己的教育成果，而且还当着外人的面理直气壮地谈他那点艳史，陈艳美彻底怒了。

　　突然"轰"的一声巨响，陈艳美掀翻了晓柔心爱的茶几，骂骂咧咧地说："一大清早，灌了几杯猫尿你就找不着北了。就你那熊样，要不是看着这一双儿女，我早一脚踢飞你了。我教育儿子的时候你在哪里？仗着自己有点权利，一天到晚往别的女人裤裆里钻，成天找那些骚娘们，还敢说我教育的儿子不好？要是你教育儿子，不和你一个德行才怪呢，只知道泡女人，还知道干吗？谁都有权利说我，就你没有资格，你没有……"

　　看着几近歇斯底里的媳妇当着子女和亲家的面说这些不着调的话，郭志中抬手扇了她一耳光，这一耳光，打得又脆又响。这么多年来郭志中一直忍气吞声，很少和媳妇顶撞，更别说动她一根手指头了。

　　男人总是要面子的，经常和熟人开开玩笑，在家里说说也就罢了。可当着亲家，尤其是儿子丈母娘的面说出如此难听的话，郭志中觉得颜面扫地，觉得做公公的威严也不复存在。否则，他也不会这么使劲打陈艳美。陈艳美被这一耳光打蒙了，反应过来之后就冲过去要和郭志中拼命，但是被眼疾手快的儿子拉住了。于是，陈艳美又亮出了自己的绝招：一下子滑坐在地上号啕大哭。她一边哭，一边拉长声调细数郭志中当年的几宗罪过："要不是看着这一双可爱的儿女，我早就跟你离婚了。"

　　看着泼妇一样的陈艳美，李爱红无语。以前听女儿说自己婆婆如何如何，她还不相信，但是亲眼所见后她不得不折服于亲家的"功力"。虽然李爱红看不惯这种行为，但是在女儿家闹成这样她不能袖手旁观，不能总在一边看笑话。闹得天翻地覆的，让邻居们看见的话，也是徒增笑料。她一边劝说陈艳美一边朝许华兵和郭伟使眼色，让他们和郭志中出去。一心只教圣贤书的许华兵哪里见过这种情景，他还真无招架之力。见妻子给自己使眼色，女婿也朝自己走来，于是他连忙拉着郭志中准备避风头去。郭志中一边往外走，一边狠狠地说："告诉你，黑人都能当总统，老子也要翻身……"

　　怕再起事端，许华兵和女婿不等郭志中把话说完就赶紧把他推了出去。许华兵、郭志中和郭伟走后，李爱红就朝晓柔使眼色。到底是母女连心，而且晓柔也不是个笨女人，她知道妈妈的意思是让她赶紧哄哄婆婆。虽然晓柔不愿意这样做，但是一想起在这为难时刻站在婆婆这边，不指望因为这件事情婆媳关系融洽，但是至少婆婆不会再在他们小夫妻中间挑事吧？于是，晓柔识趣地把婆婆劝说到沙发上，并和妈妈开始轮流做陈艳美的思想工作。

　　然而，晓柔母女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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