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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见晓柔还是和以前一样固执,肖哲顿生落寞。当李爱红推开门进来,肖哲就以明天要赶飞机为由起身告辞了。

  郭伟尴尬地跟在丈母娘身后进了病房。肖哲转身离开,正好和郭伟打了个照面,郭伟这才看清楚来人是谁。

  看见郭伟进来,肖哲热情地和他寒暄:"好久不见,上次不够尽兴,下次再来杭州,一定要记得联系我,我们好好喝一顿。"听见肖哲这样说,郭伟虽然心里很不痛快,但还是很虚假地应付着:"谢谢你特意来看我媳妇。"

  肖哲见郭伟误会,并没有解释就笑着离开了。

  肖哲走后,李爱红就唠叨开了。从晓柔他们的婚礼说到金晶的婚礼:"自己儿子的婚礼都不上心,外甥女的婚礼,她倒挺上心的。"后来,又说到婚宴的费用、舅舅的礼金。说到晓柔流产的时候,李爱红痛心疾首地说着:"你们郭家不来人照顾就算了,还在医院闹得不可开交。"

  听着李爱红的唠叨,郭伟的脸都绿了。没想到逃脱了妈妈的叨唠,却在医院遭到丈母娘的数落。看着郭伟难过的表情,晓柔不停地给妈妈使眼色,但是李爱红并不领情,白了晓柔一眼:"朝我使眼色也没有用,今天我就要好好说道说道。"

  见妈妈如此说,晓柔无奈地朝郭伟吐了吐舌头,仿佛在说:"老公,受着吧,我也爱莫能助。"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李爱红才不管女婿是否爱听,继续唠叨道:"郭伟,不是我说你,你看你做的这都叫什么事情?自己的老婆在医院里躺着,你倒好,一天不露面,来了还鬼鬼祟祟的不进来,像等着看我们晓柔和谁偷情似的……"

  "妈,我没那意思。"郭伟沮丧地打断丈母娘的话。

  "妈……"晓柔心疼郭伟,怕妈妈说出难听的话,所以撒娇地叫道。

  "没你什么事。"李爱红白了晓柔一眼继续对郭伟说道,"作为一个男人,你现在是人夫、人子,就要承担起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自古以来,婆媳就是天敌。为了家庭和睦,你的作用至关重要,要在亲妈和媳妇之间调节,不要顾此失彼。晓柔现在这样让我们做父母的如何放心得下?郭伟啊,不是我做妈妈的偏向自己的女儿。将心比心,要是你的妹妹在婆家遭到这样的待遇,你该如何是好,你妈妈又该是何种心情?"

  李爱红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到动情处还不停地抹眼泪,晓柔也跟着哭了起来。郭伟一个劲地赔不是,保证以后一定要尽到为人夫的责任。尽管如此,李爱红并不放心让郭家人伺候晓柔小月子。

  十一、金晶的婚礼

  金晶的婚礼如期举行,晓柔躺在病床上不能前往祝福。然而,晓柔的舅舅隐约发现婚礼上有个女子和郭伟一家关系暧昧,大有取代晓柔之势。婚礼结束后,陈艳美还执意拉着这个女子一起以亲属的名义参加新娘、新郎的合影。后来,郭伟在陈艳美身边耳语几句后,陈艳美翻脸不认人,气急败坏地骂阿黛是个坏女人。阿黛狼狈离去,发誓要让郭家好看……

  八月八日,金晶的婚礼如期举行。晓柔因为小产、肺炎还在住院无法参加金晶的婚礼。这天一大早,郭伟正忙着给丈母娘和晓柔准备早餐,陈艳美就打来电话催他赶紧过去。见状,李爱红并没有多说什么,连忙催促郭伟早点走,亲自给女儿准备早餐送往医院。

  自己去参加表妹热闹的婚礼,而媳妇一个人躺在了无生机的医院里。幸亏有丈母娘照顾着,不然郭伟真不知道如何是好。有那么一瞬间,郭伟对丈母娘还是心存感激的。走的时候,郭伟本来想对丈母娘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郭伟能不和丈母娘说话就尽量不说话,免得惹出更多的事情。

  郭伟越是谨慎,李爱红越看不上眼。她甚至不止一次对晓柔说:"以前你那帮同学随便捡一个都比他好。"每每此时,晓柔总是开玩笑地说:"妈,人就是贱嘛。对自己好的,不知道珍惜;可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要。认命吧,对我好的人是上辈子欠我的;我遇到郭家人,是我上辈子欠他们的。"见女儿如此态度,李爱红无奈地摇头不语,心里总是酸酸的,婚后的生活令女儿改变了很多。虽然成长是有个过程的,可是李爱红还是希望女儿能幸福、快乐地长大,而不是才二十几岁就一副老到的样子。

  提着熬好的粥去医院的路上,想着晓柔近日的情景,李爱红心里顿生凄凉,突然想起了《红楼梦》里林黛玉的遭遇:一边是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凄凉的黛玉,另一边是宝玉和宝钗有众人祝福的婚礼。这样想着,李爱红的心"怦怦"地剧烈跳动着。于是,她加快脚步往医院走去,生怕她不在的时候女儿真的和可怜的黛玉一样出了什么意外。当走进病房看到面色红润的女儿正在兴致勃勃地看书的时候,李爱红悬起的心才平静下来。见妈妈着急忙慌地走进来,晓柔关切地问道:"妈,那边又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没有,一切都好好的。郭伟还没有给你煮好早餐,就被你那催命的婆婆催走了。"李爱红怜爱地看着女儿说道。

  "不知道舅舅今天是否会去?听郭伟说金晶妈本来还想舅舅去帮他们接老家的亲戚。您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情况,我怕他妈妈真去麻烦舅舅。那天,她在办公室非要舅舅去参加金晶的婚礼,我都觉得无脸见人了。"晓柔不接妈妈的话茬,转移了话题。

  李爱红拿出手机正要打,却又放下来说:"晚些时候再打吧,你婆婆应该还不至于这样吧?"

  陈艳美确实没有再做令晓柔舅舅为难的事情,但是却做出了更雷人的举动。这次,连参加婚礼的舅舅--李坤这么有绅士风度的男人也差点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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