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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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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岚的风情被陈儒光开发得淋漓尽致，连胸和屁股也丰满起来，崔玲玲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李岚也算是一个美人了。 女人是需要开发的，绝对需要。陈儒光毫不讳言地对崔玲玲说，好像这一切全是他的杰作般沾沾自喜。 崔玲玲觉得他过于大男人主义了，时日一久，激情淡化后，李岚要怎么去适应呢？担心归担心，她却没有对李岚说。不管怎么样，路已经走开了，李岚就得自己一点一点地去承受。况且这个时候对人家来扫兴的忠告也不合时宜，经过这么多，她已经明白恋爱也是需要享受的，就让李岚释放自己享受爱情好了。 李岚辛苦吗？那是当然，太辛苦了。 本来她自己的住处就在学校附近，上班走8分钟就到了，可陈儒光的家在市中心。陈儒光不可能天天接送，她带着女儿得乘半个小时的公共汽车才到达学校。每天几乎要提早一小多时起床，还要做好所有人的早餐。 为了跟上陈儒光懂得享受生活的步伐，她学会了使用豆浆机、烘面包机、煮蛋机，统筹法慢慢地被她使用得得心应手。下班还要去菜市场买菜，超市的不够新鲜，陈儒光不爱吃。想以前，什么都有退休在家的公婆打理，她何曾做过这些？菜市场那个肮脏啊味道那个难闻啊，现在她却习惯了，一到菜市场就琢磨着陈儒光爱吃什么、陈裕方喜欢吃什么，自己和女儿全忽略了。 陈儒光是贵州人，口味重，爱酸辣。李岚倒是无所谓，可怜了瑶瑶，刚开始时，瑶瑶老说喉咙痛肠胃也不行。李岚后来才想到要做两种口味的菜。陈儒光有空也爱下厨房，有时教李岚做贵州菜，有时自己亲自动手。虽然累点，可李岚很喜欢这种居家的感觉，厨艺也就这么被培养出来了。吃饭后，陈儒光从不会收拾饭桌，渐渐地李岚便包了所有的家务。 待她忙完这一切，还得辅导孩子的学习。瑶瑶向来比较乖巧，麻烦的是陈裕方，单单是辅导他完成作业就得大费一番功夫。自从李岚和他们住在一起后，李岚的身份变了，陈裕方也就不怎么听她的话了，经常气得李岚半死却又不好和陈儒光诉说。 有时她本着公平公正的态度教育陈裕方，比如别老是抠屁眼儿，别老是乱眨眼睛，别在吃饭时用手抓肉吃，对人要有礼貌等，陈儒光如果在场，陈裕方更加不合作，李岚还要说下去，陈儒光便说：“哎呀，好啦好啦，还是孩子嘛，咱们儿子长大了就自会改的啦，是吧？”陈裕方便示威地向她嘟嘴。李岚真看不惯啊，明明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个问题儿童，却又不真正下决心积极去改变。渐渐地，李岚也学乖了，陈儒光不在乎的东西，她也懒得再说。 晚上孩子们都睡着了，李岚也解放了。房间里，陈儒光在网上看军事小说，他们看的是同一部，陈儒光看得比她快，有时就等她看到同样的地方，才一起讨论。陈儒光还爱看盗墓小说和恐怖小说，有他陪着，李岚壮着胆子也跟着看。看累了，陈儒光把她抱在膝头上一起玩网络游戏，一边对李岚上下其手。待差不多了，便开始一天当中作为压轴的身体狂欢，然后李岚在陈儒光的怀抱中一觉睡到天亮。 关于李岚迅速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又如此高调地出双入对，周围的人便有了不甚好听的议论。特别是邓家那边的人，说得更是不堪。单位里毕竟还算是比较文明的地方，没有多少人对她有非议，但大家看她的眼光就变了，知道李岚确实不再是以前的李岚了。 李岚会和领导理论了，会和同事争吵了，胆子似乎在有了新男人后，越来越大。新学期，有个同事怀孕了，让李岚去代班主任，还要多上一个班的课。李岚不干，教师大会上，她站起来当着大家的面说她不干，为什么偏偏推给她而不是别人，这不是故意欺负她么？教导主任愕然中镇定地解释说，怎么会欺负你呢，你是我们学校的名师，能者多劳，这是学校对你的重视，再说你又不是白干，补贴会多一些的嘛。李岚说，能者就得多劳？那你们领导不都全是能者？既然补贴多不是白干，这么好的事我让给你们领导好了。 说得教导主任哑口无言，最后经过协商，还是不敢硬塞给她。接过这任务的另一同事，从此对她恨之入骨。背后咬牙切齿地说：“看这个破鞋，以为傍了个开小工厂的北佬（滨城人对外地人的称呼）就登天了，我看她以后怎么折堕（凄凉）！” 李岚的言行和她的着装一样，越来越个性化。这让一部分人为之喝采，也让一部分看不惯。李岚倒越来越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一来是受了崔玲玲的影响，二来得了陈儒光的开发，三是自己本来就是个有思想的女人，只不过以前和邓国强在一起压抑着而已。大学时，她可是比崔玲玲张扬多了。 李岚开始频繁光顾美容院，用的是陈儒光的钱。李岚的脸上老是会冒些小痘痘，都33岁了，还长，让李岚很是讨厌。陈儒光便给她开了个美容卡，让她打理好那张脸。 两个月后，母亲正式退休后就要和父亲从贵州过来了。母亲在老家早就给他物色了个女人，现正在他家的杂货店里帮忙收银，就等着陈儒光回家相亲去。陈儒光听姑妈说过，干脆推说生意忙两年间都没回贵州去。这下可好，他告诉他们他在这找了个广东女人，可把老家伙们气晕了。 李岚与陈儒光的父母通过多次电话，在电话中他们就明显表示不希望陈儒光将来娶的是广东女人。李岚忘记了上一个婚姻中与夫家人的矛盾带来的苦楚，天真地想：切，我又不是要嫁给你们，要嫁也是你儿子。只要陈儒光立场够坚定，他们能奈何个啥？ 只是，陈儒光在真正的生活磨砾与利益选择时，会不会像在床上那样呵护她？ 想到这点，李岚的底气并不充足，同居时间越久，她感觉到有点老夫老妻的郁闷，特别是陈儒光在言语之间，不再对她粉饰他的大度与高素质，时常不经意地冒出句：“哎，要是你没有女儿多好啊。”要不就试探地说：“当初干吗不把瑶瑶留给你前夫呢？” 李岚有点生气：“她是我生的啊。你当初又舍得把孩子留给你前妻么？”陈儒光说：“那怎么一样，我的是儿子，你的是女儿，女儿养大了还不是给别的男人睡？” 这句话让李岚一直耿耿于怀，她想不到陈儒光的内心还有这样狭隘自私的一面。后来，李岚分析出他希望她把全部的心思放在他和陈裕方的身上，她对瑶瑶无微不至时，陈儒光总是不那么爽脆。 李岚想了许多办法，用行动告诉他，她对哪个孩子都一样，但她需要他的理解和配合。陈儒光似乎视而不见。每当邓国强在周日接走瑶瑶后，陈儒光的兴致总来得特别高昂，即便在忙着别的事，也会丢下，对他们说：“老婆儿子，走，咱们一家三口出去找乐子喽！” 李岚闷闷不乐，陈儒光问她怎么了。李岚说：“是不是瑶瑶讨你厌了？以前你对瑶瑶多亲热……”陈儒光呵呵地笑说：“哪有的事，现在也一样啊，哥们都说我和她像亲父女呢。”李岚说：“你多久没有带上她一起出去玩了，多久没有主动和她聊天了。在家里，你简直当她是透明般，你看我对裕方比对瑶瑶还要尽心。”陈儒光说：“这是你应该的啊，也是我希望看到的，你要是对裕方不尽心，我要你干吗？” 李岚鼓起勇气，表达她的不满：“这样对我对瑶瑶不公平，你凭什么只要求我，而你自己却不想再付出？”陈儒光说：“谁说我没付出，我接受她的存在还不够吗？”李岚语结。 从此，李岚便多了个心眼，从他给的家用中，克扣起来一些，存进瑶瑶的压岁钱帐户里。做这个小动作时，她的幸福感已经大打折扣。 不管男人与女人，一旦情感生活被充盈起来后，对朋友总会有或多或少的疏远。 李岚自从与阵儒光同居后，很少主动给崔玲玲打个电话了。崔玲玲也识趣，朋友嘛，主要她不来诉苦，就证明她幸福着，这比什么都重要。偶尔有个电话，也只三言两语地报告一下彼此的近况。 这夜深人静的，李岚肯定是和陈儒光在床上打滚儿吧。有点恶作剧地，崔玲玲拨通了李岚的电话：“喂，都做一个小时也够呛了吧？也应该歇歇啦。” 李岚在电话中笑起来说：“你怎么知道啊？” 崔玲玲说：“看你男人那个壮，想也能想到啊，小样儿，感觉怎么样？” 李岚在电话中的声音放到最小，说：“一个字——爽！” 崔玲玲说：“怎么感觉你更像个女流氓啊。” 李岚又笑起来。崔玲玲正要挖苦她的幸福，李岚压低声音说：“我有时间好好和你说除了床以外的事情，我……” 崔玲玲问什么事不能现在说。李岚说：“他洗完澡出来了，我有空再打给你。” 凭直觉，崔玲玲觉得他们之间肯定出现了问题，心里不禁替李岚担心起来。李岚和她不一样，陈儒光的出现，那可是李岚全部的梦想和寄托啊！真有什么，李岚能承受吗？ 日子每天似乎都一样，可对崔玲玲来说这就是享受。用她的话说，她是已经度过小半生的人了，懂得简单与安静的重要，何况她把工作外的时间塞得满满的，没有工夫去无病呻吟。 漫长的一生中，单身生活就像她的一个又一个的波折号，停顿，然后在未知的日子里递进或者转折。正如李岚不可能像她，她也不可能像李岚一样从一个藩篱又进入另一个，似乎抓着一个男人，谈个恋爱，就非得要天长地久。要知道家庭煮妇的日子，并不是那么好过的。 李岚很是困惑地问她：“可是，不当煮妇，哪个男人会真正伴你过一生？老了怎么办？” “你的观念要更新，现在不是流行好女人的年代。煮，女人一定得会。主，女人也可以当家。可是，不是像你这样遇到一个自以为合拍的男人，就当作今生的传奇般供奉着。到头来吃亏的保证是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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