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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第一条,是我想坚持的,可以商量的空间很小。第二条,能答应最好,不答应的话,给个说法也就算了。

  我还在想着接下来怎么讨价还价。没想到,凌飞耀只垂眸想了不到一分钟,就全部答应了。连何部长都一脸愕然,提议他再多考虑一下,可他照样坚持,还要求何部长去照我的意思马上修改合约。

  何部长出去改合约的时候,我看着凌飞耀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两条可算是有点出格,不过,看他神采飞扬、不以为然的模样,我又完全释然了。

  几分钟后,修改过的新合约已经拿来,看过,没问题,便刷刷签名下去,片刻后,一份新工作合约已经尘埃落定。

  一口气签完工作合约,抬头,不经意对上凌飞耀彰显霸气的眼神,我顿时惊诧。然而再一眨眼看,已经又是和熙明透、无害纯良的一双眼。

  何部长收起合约,程式化地向我交代道:“郑天乐,我马上去开张工作异动交接单给你。你回办公室后,今天就办完所有工作交接。明天起,你就到二十七楼上班。”停顿后,她吸气,满脸严肃,异常认真道,“‘飞耀’是瑞宇一个独立、特殊,并且完全保密的部门,所以你的人事异动将不会在公司发布。另外,万事望注意保密,不明白的多向人请教,切莫胡乱主张。”

  “何部长,谢谢关照。你说的,我一定会遵守。”我有点紧张起来。难道“飞耀”是有很多禁忌的秘密组织?我脑袋里那根胡思乱想的弦又要开始啪啦啪啦动了。

  凌飞耀插话:“何部长,先把异动单开了吧,‘飞耀’的事让她慢慢熟悉好了。”

  凌飞耀和我依然隔坐会议桌两侧,趁着何部长出去开人员异动单的工夫,他用自然轻松的话语对我说了一些“飞耀”的情况。

  “飞耀”是瑞宇专为凌飞耀进军娱乐圈而设立的一个特殊部门,所以用他的名字命名。“飞耀”的最高领导就是凌飞耀,向上则受他父亲凌总直辖,其地位很超然。

  因他目前尚未出道,所以从“飞耀”这个部门的存在,到他个人的形象、资料等相关一切信息,只要事关“凌飞耀”皆属机密,一概不得外泄,包括瑞宇内部。

  不过,瑞宇高层和个别人员也是有所知的,毕竟漫长的前期训练需要各部门人员的参与和配合。7月后,他正式展开演艺活动,“飞耀”就无须保持神秘。

  凌飞耀又关照,无须在意何部长的话,谨守不对外公开他任何信息的原则即可。

  保密是职业操守,何况是以信息传播来增值的媒体业。他的这一解说,我也非常理解。

  回到办公室,金钱已经来了。我拿出工作异动交接单给金钱。单上没写我的去处,金钱看后很惊讶,恭喜我去了大项目。我戏说是被公司炒鱿鱼了。

  金钱坦言说他在瑞宇待了十几年,看这单子明白我去了重要的保密项目,又预言我有光明前程。

  “金前辈,谢谢您的吉言。那我不多说什么了,您理解就好!这段时间,跟随您工作很愉快,希望以后还有机会接受您的指教。”

  “今后,很可能是我要请你多多关照了。你很聪明,工作又认真,为人也不错,好人才有好发展是应当的。”金钱现在是尽拣好话跟我讲。

  后来,我与金钱办好了移交。随后,无所事事的我上网打发时间。近下班时间,凌飞扬突然打我手机,要我速去他办公室。

  凌飞扬的办公室很开阔,大过我宿舍,装饰华贵,但很冷硬。凌飞扬端坐在深色凝重的办公室桌后,不苟言笑,若有所思。

  我小声主动问:“部长,您找我?”

  凌飞扬似乎有些烦恼,踌躇问道:“嗯,今天调职的事,你有什么想法?”

  我谨言慎语:“我很感谢公司对我的赏识。”

  他皱眉,严肃道:“别跟我说这种套话!这件事你到底觉得如何?”

  “部长,事情来得很突然,我到现在都还没什么概念,但我想,公司对我安排总归是好的。”我战战兢兢,生怕答错什么。

  凌飞扬提议:“你觉得新合约有不妥,我可以帮你取消它。”

  取消它?大人物就喜欢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整个是出什么戏呀?我的脑筋要让他们整成乱麻了。

  “部长,不用麻烦取消,合约的条件很好,薪水我很满意。”我老实回答自己的感受。

  凌飞扬疑惑道:“既然觉得好,为什么合约时间签这么短?”

  “我来香港前答应我父母只在香港工作半年,所以……”

  他表情冷冷,讥讽道:“这么好的报酬条件也留不住你?你不是最爱钱吗?”

  “部长,百事孝为先,希望体谅我的孝心。”

  我想搬出孝道最合情合理。总不能说,我其实怕着你,不是看在钱的分上,我现在就想飞回去。

  “你见过我弟弟了,替他工作,有没有信心?”他接连发问,还有探究的眼色弄得我越来越紧张兮兮。

  “是的,昨天已经见过二少了。相信以他的条件一定会红透娱乐圈的。工作方面,我会尽全力的。”

  他面露无奈,轻叹道:“小耀是很挑剔的人,他如果有为难你的地方,你可以来告诉我。”

  “谢谢部长提醒,我会谨慎再谨慎的。尽量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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