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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逃跑有用吗?如果逃跑有用,要警察干吗?"月月很漠然地套用我们正疯狂追看的《流星花园》中的台词。

  "他有没有再纠缠?"我问。

  月月噌地站起来,声音猛地提高八度,"为什么他可以那么淡定,可以表现得那么无所谓,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不公平!为什么我要承受着这种折磨?我好怕看到他,又好想看到他。"她哭起来,像泄了气的皮球,蹲坐在地上。

  "我狠心地说一句,月月。"兰兰说,"如果他可以表现得很无所谓,说明一点,他只是想玩玩而已。他对你未必有真感情。"

  "也不一定了,有些男人天生就博爱。也不能说他玩哪个,只能说,他很贪心,好的他都想要。就算他有十个八个女人,他照样还会想有更多。"我看别人的感情,总是一副看破红尘、深谙事理的专家姿态。

  "你的意思是,他是爱我的?"月月似乎得到了某种激励,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我看到她的反应,忽然觉得我的分析不太合时宜,"呃……我不了解他的为人,但是这种男人是存在的。"

  "你们有没有听说化学系有个男生去海印桥跳江了?"

  "哈!"我和月月都吃了一惊。

  "听说他就是很博爱,脚踏三只船,搞不定就去跳江了。据说还留了遗书,说自己深陷其中无法平衡。贱男!"

  "不是吧?没本事就别逞英雄。"月月愤愤的。

  "说不定是染了艾滋,或者把那个啥用坏了。"兰兰最近说话不太像她了,应该是陈格把她带坏了。

  "死了吗?"

  "没死。最衰的是,他想死就死呗,还留恋俗世繁华,打电话叫好友去海印桥。然后,在人家劝他的时候,跳了下去。他那个同学为了救他,也跳下去了。最后,他没死,他同学死了。"

  "月月,你不要想不开啊,我可是不会游泳的。"我抱着月月的腰。

  "顶,我还不至于为了他去跳海印桥。"

  "要我说,"百事可乐"根本配不上你。又不帅,又是个有妇之夫,二手货不值钱。"兰兰说。

  "顺其自然吧,越想就觉得心里越乱。我会处理好这件事,别替我担心。"月月挥挥手,用被子蒙住头。

  月月是我们三个里面智商最高的,每天忙着学生会的事情,忙着跟我们两个一起疯,还能每个学期拿奖学金。我喜欢月月倔犟又自信的样子,她可以处理得好,她需要的只是时间。

  五月底,左锐的新房交楼了,我美美地坐上副驾驶的位子,跟他一起去收楼。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穿这么漂亮干吗?有了我,就不许再打扮那么漂亮了。"

  我穿着浅绿色的吊带连衣裙。"为什么啊?美女在伴,你不是很有面子?"

  "冯宝宝已经是我的了,不许再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去勾引别的男人。"

  "哪有?"我把自己扔进他怀里,"我只打扮给你看。"

  "坐好,我会犯错误的。"他把我按在座位上,帮我系上安全带。

  他的车子里,放着我买的驼色抱枕、气枕和香水。我是如此迷恋这个男人,以至于觉得他的车子都特别有型,坐起来特别舒服。这可能就是爱屋及乌吧。

  来到售楼中心,很多人进进出出。有售楼小姐走过来,告诉我们该办什么手续。

  "上次让你准备的一寸照片带了吗?"左锐问我。

  "带了十张。"我不知道他要我的一寸照片做什么,"干什么用?"

  "三张就行了,办业主证的。"他拉着我的手,来到办业主证的桌子,"7栋1702,两张证。"

  "名字?"工作人员问。

  "冯宝宝,左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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