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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好的。谢谢你。" 　　段飞挂断电话，本来肚子已经很空，现在却没有一点胃口，只好折回那个旅馆。刚进旅馆，登记处的小姑娘就喊住了段飞："哎，你朋友找你呢，我说你已经退房走了，他们不信，刚上楼。" 　　段飞一惊，这个地方哪来的朋友？连忙问："他们几个人？" 　　"四个。" 　　段飞忙掏出证件，"我是一名记者，他们一会儿下来，你就说我已经退房走了。别说见到我了，好吗？" 　　小姑娘点了点头。 　　段飞出了门，闪到旅馆对面一个小胡同里，想到白天在上岛咖啡馆时手机曾被定位跟踪，赶忙拔掉了手机卡。 　　这时，四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从旅馆骂骂咧咧地走出来，迅速钻进了一个没有牌照的破桑塔纳里飞奔而去。段飞仔细辨别了一下，没一个认识的。 　　段飞用装有新手机号的手机给徐柠发了条短信，便准备回旅馆休息，突然发现那辆破桑塔纳又折了来，一拐弯，朝自己藏身的小胡同驶来…… 　　心知不妙的段飞只好低身躲进了路边的万年青丛里，悄悄将身上的背包放下。桑塔纳已经停在了离段飞相距不到五米的地方。 　　这时候，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了起来，是徐柠的短信，段飞来不及看，抠下了电池。 　　四周死一般地静，只有段飞的心和桑塔纳的马达一起"突突"地响。车门忽然打开了，一个高大威猛的人下了车，朝胡同深处望了望说："这个小胡同里没有旅馆。" 　　"上来吧。"车内的人说，"去其他胡同里找找。妈的，早来半个小时就能堵着那小子了。害得咱哥几个要半夜苦找！" 　　望着桑塔纳绝尘而去，段飞盘算着，旅馆是不能住了，眼下要解决的问题是去哪里度过这寒冷的冬夜。 　　段飞走出网吧的时候已经是早上7点多了，怀北县的街道还在昏黄的路灯下沉睡着。段飞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看到不远处有个学校，校门口的几家小吃点人头晃动。段飞走了过去，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一碗羊肉鲜汤，两个热腾腾的烧饼，打掉了段飞的倦意，站起身刚要伸一个懒腰，手机却猛然响起。 　　段飞看了一下号码，显示的是"010"的固定号码。 　　摁了接听键，对方没有说话。 　　两秒钟后，段飞"喂"了一下，对方听到后，立刻说："小段，是我。"姜一鸣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你没事吧？" 　　"没事。"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姜一鸣欲言又止。 　　"怎么了？"段飞知道姜一鸣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小段。"姜一鸣缓了一口气，"我刚接到一个威胁电话，电话中也提起了你，对方对我们了如指掌，尤其是你，你去过哪些地方，家住哪儿，他们都说得一清二楚。你不像我，我反正是了无牵挂，但你还很年轻，我不希望在这件事上，你有任何的闪失。目前的处境对我们很不利，你好好考虑一下，这个调查是否还要继续？我们尊重你的决定。你现在目标太明显，我建议你还是先放一放，你说呢？" 　　挂断电话，段飞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像周围的晨雾一样包围着自己，如影随行，挥之不去。天渐渐地亮了起来，雾更浓了。现在，连姜一鸣都出现了动摇，段飞感到前方一片茫然。大街上，浓浓的白雾只能让人看到三米以内的景象。真相或许就躲在三米以外的某个地方，段飞知道，这个距离，并不遥远。 　　浓雾中的投注站冷冷清清，正在打扫卫生的胖子老板抬头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段飞，颇感意外，掏出一支烟递给段飞，"怎么来得这么早？中奖了？" 　　听胖子一说，段飞才想起昨晚买的彩票，接过胖子的烟后便掏出夹在钱包里的那张彩票，"帮我看看中了没有？" 　　胖子接过彩票，看了看，"中了。你看到没有，这一注中了四个号，10块钱。真是亏了，你选的下面这一注，若是和上面这一注一组合，至少500万到手了。不过，你这手气还是不错。你是兑奖还是接着打？"胖子边说边走向里头，启动了彩票机。 　　段飞呵呵一笑，心思完全没放在兑奖上面，"请问，如何才能找到王为民？" 　　胖子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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