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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我在心底大骂朱元璋,没事净给我找麻烦。

  无奈之下只好任由那画师给我画像,这一画,足足用了我两个时辰,坐得我脖子发酸。好在,也就这么一次,我说了,下不为例。

  送走了画师,外面的那群人也散得差不多了。

  我原本还在庆幸,以为美好的夜晚终究还是会属于我自己。结果,一道圣旨,我们一家子就进宫了。

  和先前猜想的一样,果然是为了我拒绝公主头衔这事情。我们一家子都跪在朱元璋面前,我一副乖巧的模样,心底却在嘲笑他。当皇帝当久了也无聊吧?否则怎么拿这么点小事开涮?

  “皇上,凤歌年纪小不懂事,还请皇上恕罪。”朱棣的声音表面上听起来很惊恐,我却在不经意的一瞥看到了他低垂着的面容上,有一丝讽刺的笑。

  我其实不了解这个男人。他明明就不喜欢我这个女儿,为什么又要那么说呢?因为我现在是朱元璋面前的红人?因为朱允文很喜欢我?又或者是因为,我对他有利用价值?

  身边的兄弟姐妹都恳求朱元璋原谅我的不懂事,包括我那个高傲的大姐遥玉。我抬头,刚巧迎上了朱元璋的眼,原本以为他真的会发火,没想到他只是挥了挥手,让大家都退下去,独留下我。

  其他人出去的时候,我看到了朱棣眼里的冷然,也没错过遥玉的幸灾乐祸和其他人的担忧。

  他们走后,朱元璋问我,“为什么不想当公主?”

  “当公主有什么好?”我笑着反问。

  “当了公主,你就什么都有了。”他说。

  “我原本,就什么都有了。”我笑看着他。人太贪心真的很不好。公主住在宫里吧?我不会让自己置身在危险当中。

  他不再说些什么:“你退下吧!”

  “凤歌告退。”我行了礼准备离开,却又被他叫住。

  “这个你拿着吧!”他递给我一面令牌:“也许以后会用得着。”

  “谢皇上。”

  第二十五章 与朱允文和解

  年一过完,朱棣和朱高煦就离开了京城。走的时候朱棣看我的眼神别有深意。又过了约莫两个月,在我的劝说下,藿香和鸯金也回了北京城。

  她们走后,身边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忽然开始想念起她们。换上男装,一个人走在大街上,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景象,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上街了!现在走在街上也没了以前的热忱。

  在十字路口的时候,忽然瞥见姚莫朝不远处的一个地方拐了过去,我一时好奇,也就跟了上去。

  跟到一半,被一个小孩撞了个满怀,我被撞倒在地上,而那个小孩因为被我的裙摆拌了一下,也摔到了地上,他的身上掉出了我的钱袋,而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后马上爬起来跑掉了。

  一开始就知道古代有许多人当小偷,没想到今天还真叫我给遇上了。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捡起地上的钱袋,朝刚才姚莫消失的方向走去,可惜他人早就消失了,我只能在原地愤恨地咬牙。

  几天后,再次出门,再一次见到了那个小孩。我远远的看过去,见他被一个衣着看起来很光鲜的肥脑的猪头推倒,然后一群仆役一样的人上前去打他。

  我带着秋容,安静地坐在不远处的小茶摊里看着他被人打了一顿,直到那群人走远,才走到他身边。我低头看着那个瘫软在地面上的小孩,他迎上我的眼。

  那是一双充满倔强和愤怒的眼睛,似乎带着许多的不平之意。我轻笑出口。可怜的孩子,活到这么大,看尽了不平衡的世态,却看不清楚事实,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我的衣着很华丽,而那个孩子打量了我一番后,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厌恶。我也很鄙夷地看着他,既然他认为我是他印象中的那种人,那我当一次也无妨。

  “秋容,这个就是上次妄想偷你家小姐我钱袋的那个没长眼的小孩。”我对秋容说。

  秋容看了那个小孩一眼:“小姐,需要送官吗?”

  我蹲下身子,伸手抬起他的脸,笑得很甜蜜。这看在别人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娇纵的富家小姐,欺负弱小。我偏过头,扫了四周看热闹的人群一眼,依旧笑得很甜。最后,视线落在秋容身上:“秋容,带上他,我们回去。”

  “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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