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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刘如梅说：“汪局长，今天的花费全是干警们自己掏腰包，我们酒店免费提供场地。纯粹是自发的，跟公家没有关系。” 　　汪国栋在窘迫中，被少先队员系上了红领巾、戴上了花环。 　　于江波、程大刚、汪强、王琼等人站起来迎了过来，汪国栋这才迈开大步迎了上去，与领导们一一握过了手。 　　于江波说：“汪国栋同志，今天的客是市公安局全体干警集体请的，同时大酒店免去了场地等不少费用，我们都是沾你的光来蹭饭吃的。别绷个脸不高兴。快坐，快坐。” 　　汪国栋还说着“这不合适，这不合适”的话。汪强说：“汪局长，你这就不够意思了。这话要是让你的部下知道了，不知要多伤心呢！别说了，看，仪式开始了。” 　　“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大家好！” 　　端庄、秀丽的金桥大酒店经理刘如梅款款走上主席台：“金州市公安局全体干警与金桥大酒店共同在这里聚会，举行欢送我们金州的汪国栋局长酒会。我宣布，欢送会开始！” 　　又是掌声。 　　“酒会第一项，诗朗诵——《汪国栋之歌》，有请——公安幼儿园田静老师！” 　　刘如梅向台下做了个请的手势。田静老师走上主席台，富有感情地朗诵道： 　　当官不为民办事，不如回家放羊去。 　　朴实无华的言辞，共产党人自谱的歌曲。 　　恶霸豪华的饭庄，化作轻烟顺风而去。 　　…… 　　雷鸣般的掌声中，汪国栋被请上了主席台。此时此刻，他激动的心情根本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他想起了远在异国他乡的女儿霞霞。如果女儿霞霞在家里，将会分享他此刻的荣耀。 　　刘如梅把话筒拿到汪国栋前问：“请问汪局长，此时此刻，你最想说的话是什么？” 　　“我最想说的是，谢谢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是你们给了我为人民办事的机会。谢谢公安局的全体战友们，没有你们的支持和帮助，我汪国栋纵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做出想要做的事情来！” 　　汪国栋向大家鞠了一躬。 　　雷鸣般的掌声。 　　“请问汪局长，此时此刻，你首先想到的是什么？” 　　“就在我刚上台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是在美国读书的女儿霞霞。我想，她要是在台下的话，会非常高兴的。” 　　听到汪国栋提起女儿霞霞，与会者的心为之一沉。谁都知道汪霞为什么会去美国读书。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所以，汪国栋一提到女儿，大家心情就格外沉重。 　　刘如梅马上转移了话题，她问：“请问汪局长，你这次去W国抓衣环球，还顺利吗？” 　　“做任何事情，都不可能特别顺利，能圆满完成任务，我认为就是胜利……这些来自方方面面的帮助，才使我圆满地完成了任务。” 　　“谢谢大家！”汪国栋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走下了主席台。 　　接下来是王琼代市长代表市委、市人大、市政协、市政府致欢送词；市公安局新局长宿伟、公安干警代表等都上台发了言。紧接着，于江波、程大刚、汪强也在餐桌边即兴发了言。 　　不管是领导，还是干警，大家都对汪国栋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之后是表演节目，公安幼儿园的娃娃们表演了舞蹈《我们的明天》，幼儿园的老师还表演了一个独舞，金桥大酒店的两个大师傅表演了两段秦腔…… 　　唱歌是自由的，人人都可以上台唱。唱歌时，干警家属们还请市领导们跳舞。菜也一道道上来了。大家没有划拳，只是相互碰杯。酒会在祥和的气氛中进行着。 　　酒会上最忙的是汪国栋和他的夫人张珍珍。因为是欢送的对象，所以干警们的家属一个个排着队请汪局长跳舞。 　　张珍珍也是酒会的主角，首先是市领导请她跳，接下来是干警们也一一请她跳。在跳舞的间隙，他们都说着差不多的话，无非是你支持汪局长工作，辛苦了之类的。一个伟大的男人身后，有一个伟大的女人。汪局长成了他们这个都市的英雄，她就是那个伟大的女人。说得张珍珍脸红心跳，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的刘如梅大方地走过来了，她在给市领导一一敬酒的同时，也给领导夫人们敬酒。敬到梁茹时，她脸上复杂的表情让于江波捕捉到了。敬酒之后，于江波请刘如梅跳舞。刘如梅假意推辞说：“还是请夫人跳吧，于书记忙于工作，不顾家里。嫂子那么辛苦的……” 　　梁茹大方地说：“小刘呀，你就别客气了，你陪老于跳吧。”于江波这才拥着刘如梅跳了起来。 　　梁茹请程大刚，他俩也跳了起来。大家都跳了起来。于江波感到刘如梅把他的手使劲捏了一把，就冲刘如梅笑了笑说：“小刘，我……” 　　“我什么？” 　　自己和刘如梅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于江波近来常常这样问自己。是朋友关系吧，有点浅了；是情人关系吧，似乎又重了。他想，如果妻子梁茹继续不理他，如果兰强的状告得再晚那么一点点。说不定，他可能和刘如梅就发生什么了。 　　“我，小刘，对不起。” 　　“对不起我什么？” 　　于江波欲言又止。 　　“为什么会‘对不起’？”刘如梅穷追猛打。 　　“以后告诉你吧。” 　　“以后你就是省委领导了。” 　　“你也可以来省里开公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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