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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柳的表哥剑（那个曾经在春子手中买过录音机的小伙子）刚从部队退伍归来，尚没有分配工作，因此只要有空他就和柳呆在一起。他们的家也从乡镇搬到县城里来了。剑服役期间，曾经在部队所在城市救了一名少女，那女孩刚从财贸学校毕业，晚上从同学家回来，路过一片丛林，却被歹徒拦住了，歹徒本想劫财，却见是一美貌少女，顿生歹念，将她拖入林中准备施暴，剑刚好巡逻路过这里，闻到呼救声，便奋不顾身地扑向歹徒……尽管搏斗时被歹徒刺了一刀，未击中要害，但他还是拼尽全力救下了那个女大学生。这天正好是那位被救的女生带着自己的父母千里迢迢来感谢剑的救命之恩的。其实剑已经从心里爱上了那位女生，不仅她美丽，聪慧，更重要的是她的那种书生气质让仅有初中毕业的剑深深着迷，如今那个女孩竟然来看他了，怎不令他喜出望外，原以为退伍归来女生早已把他忘记啦！剑激动不已，他找来柳，要他陪客。 　　雁是个性格开朗的女孩，为人热情大方，见了柳，却羞涩地低下头，像个温柔的波丝猫，文质彬彬，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惹人怜爱。柳不卑不亢，招待周全，偶尔说一些风趣的方言，逗引得雁的父母开怀大笑。 　　雁走后月余，柳收到了她的火辣辣的来信，尽是思念爱慕之情，并简介了自己的情况：父母都是大学教师，她是独生女，本科毕业，现分配在S市财政局上班，愿与柳交为知己朋友。柳接到信，傻眼了，怎么一见钟情的事发生到他的身上了。雁确实是个人见人爱的女孩，但是剑一直都喜欢着她呀。剑多次在他面前提及雁是他的梦中情人，但是雁的条件太优越了，他害怕，不敢追她，怕高攀不上遭拒绝反而破坏了他与雁之间纯真的友谊。柳曾经鼓励他：试一试吧，即便不成，也算了却了自己的心愿呀，否则雁怎么会知道他的心思呢？可是剑说上次雁来的时候，他已经含蓄地向她表白了，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这下可好，她的目标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了。同意与她交朋友吧！又怕伤害了表兄剑，不同意吧，这样优秀的女孩找上门来确实不易啊！抛开女性的矜持，大胆追求自己的爱情和幸福，乃当代大学生思想进步的一个表现。柳举棋不定，思忖半月，终下决心予以拒绝，表哥如此地暗恋于她，兄弟岂能插足？何况自己对她还不甚了解，仅是好感而已并非心存爱意。 　　是的，爱应该有种感觉，那就是“心跳”，自己好像很平静，许是缘分未到吧！如果能够遇到象春子那样的女孩，那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的。奇怪，怎么又想到了春子呢？ 　　当年一直暗恋于她，但想到自己尚在读书，她爸爸又是镇里一把手，只得作罢！并暗下决心，一定要考上大学，这样才有资格来追她！当从春子的日记中得知她对自己亦是如此，那份激动兴奋的心情是难以言表的，冷静下来考虑，觉得过早地陷入情网，影响学习事小，若被双方父母知道了，那还了得！岂不摧残了自己美好的恋爱前程？于是贿赂春子的好友莎莎，让她临时出演自己女友的角色。孰料二人演技出色，春子一直蒙在鼓里，信以为真。虽然莎莎有几次险些露出破绽，幸好本人聪明，随机应变，蒙混过关。想到那个美丽的月夜，宁愿冷酷到底，也不愿让她看到自己的无奈伤心，心里便隐隐地作痛——春子，我还是来迟了。 　　思绪扯远了，眼前的问题还得解决啊！柳用手背拭去眼中的潮湿，然后静下心来铺展信笺，寥寥数语一挥而就：“我有自己的天空，无须彩云打扰！”之所以如此绝情，希望雁能够对他死心，从而恢复与剑的感情。雁收到他的来信，并未灰心，继续鸿雁传书：“追我的人足有一排，你为何无动于衷？若答应与我为友，我们共赴海南，自创公司，即使你失去工作，我的积蓄足以让我们共度一生！”读完雁的深情表白，柳感到自尊心大受伤害——这么小看人，难道本公子就养不起女人吗？靠！太狂妄了，这样的女孩，只能让人敬而远之。 　　柳再次回绝：本少爷高攀不上，请另择人选，祝你幸福！ 　　雁伤心欲绝，辞去公职，只身前去海南闯荡，五年之后，成为一家电脑公司的高级白领，这是后话。 　　剑百思不得其解，自从雁来探望他之后，怎么对他的感情越来越淡漠了呢？他不无感叹地对柳说：“女人的心，天上的云啊！雁的心似大海捞针，我怎么也捉摸不透！” 　　这时候，柳的愧疚之情不言而喻，但又不能明说。是啊，若不是遇着他，恐怕雁与剑已结为秦晋之好了。 　　“我请你喝酒怎样？让所有的不快统统见鬼去吧！”柳拍拍表兄的肩膀，把他拉进了酒馆，两人各怀心事，一醉方休。 　　第五章 情义两知丁锐对春子总是爱理不理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为何距离近了，两人的感情反而生疏了许多？有一天，春子上街采购遇着丁锐的一个同事，她很神秘地把她拉到一旁：“春子，你要多多关心丁锐啊，最近厂里有传言说他和新分配的女大学生李虹好上了，李虹上夜班都是丁锐陪伴她的啊！” 　　“不会的，丁锐对我的感情是专一的。”春子当然不相信别人的传言啦！丁锐曾经对春子说过，由于他是89年分来的大学生，厂里对他格外“关注”：每星期都要召开一次会议，主要针对他的思想和行为的表现做一次党组讨论，他必须按时汇报自己的思想，随时为自己的过失做检讨。他诚惶诚恐，小心翼翼，每天都在这种紧张的“政治学习”的氛围中提心吊胆。开始厂里把他分配到成品车间，锻炼体力，专门驮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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