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一本正经(20)

二十

　　陶大伟彻底没辙了，心里说，今天是遇见茬子了，这个飞天小女警怎么一上来就冲我来啊？

　　"对不起，我想这是个误会。"看小女警急了，陶大伟马上见风使舵，把话往回拉。

　　"什么误会？谁和你误会了？"

　　"对不起，同志。"

　　"对不起就完啦，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就你这态度，先送拘留所关起来再说！" 小女警就是没经验，还没做笔录呢，先把处理决定说出来了。

　　陶大伟一听她这么说，乐了:"你说关我就关我啊？你代表政府啊？我不和你说了，我要见你们所长。"

　　遇事先把水搅浑，这是陶大伟惯用的伎俩。他和小女警闹翻了，怕人家痛下杀手，索性不谈了，直接找他们领导。他一来怕事情闹大，真把自己关起来可就糟了；二来自己喝酒在先，根本就不站在理上，纠缠久了自找麻烦。

　　"你说见所长就见所长啊？蹲下！" 小女警个子矮，和个子偏高的陶大伟吵了半天，脖子都酸了。她把记录本翻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我蹲下来，你就看不着我了。" 陶大伟和她隔着一张桌子，憋不住乐。

　　"别嬉皮笑脸的，靠墙站好！" 小女警一本正经地说。

　　两人正纠缠着呢，一位面色凝重的中年警察从门外进来。他刚跨进门，抬头看见了陶大伟，怔了一下:"你们说话小点声，隔壁正审嫌疑人呢。"

　　陶大伟看见他进来，刚想说什么，被中年警察挥手制止了。转过身，他对小女警说:"小白，怎么回事？"

　　"所长，这个人酒后驾车，我正要做记录呢。" 生气的小女警强挤出一点笑容。

　　"哦，问题不大就放他走吧。"

　　"所长，他……" 小女警还想解释。

　　"最近所里的警力在办大案，像这样的事情，要侧重批评教育。"

　　"是，所长。"

　　"你去隔壁房间做记录，老孙一个人忙不过来。"

　　"好，我现在就去。"

　　等女警小白走后，中年警察对一旁忙着掏烟的陶大伟说:"你以后少喝点，到派出所里还嬉皮笑脸的，你以为这是你家啊？"

　　原来，所长和陶大伟认识。所长是郑老二的朋友，陶大伟和郑老二是朋友，拐个弯，他和所长也是朋友，只不过脸熟人不熟。陶大伟忙说:"我也是第一次，所长，来根烟。"

　　所长说:"不来了，我还有事，你先走吧，以后注意就行了。"

　　陶大伟见好就收，态度谦恭地说:"谢谢马所长，以后咱们聚一聚。"

　　马所长说:"好了好了，你就别给我添乱了。"

　　陶大伟说:"那是那是，再见。"

　　从派出所出来，陶大伟的酒全醒了。宋卫星的意外出现和派出所的遭遇，让陶大伟感受到了生活的丰富多彩。

　　在这个商业化味道浓郁的都市中，他不由自主地意识到，自己正被一种来自外部环境的压力所左右，越来越缺乏意志力和方向感。他试图改变生活，却在不知不觉中被生活改变了。

　　走在马路上，陶大伟忽然想起了一个让他朝思暮想的女人。他很正经地掏出手机，很正经地按下她的号码，很正经地等待对方接听，之后他听到了一个女人很正经地说，机主已关机或者不在服务区。此时的唐小丫正在KTV，什么都听不见，也听不见什么啊。

　　没找到唐小丫，陶大伟的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一般来说，男人的寂寞如果无法排遣，最好的解决办法有两种：隐忍，或者放纵。

　　站在灯红酒绿的街头，陶大伟拍拍屁股上的土，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后者。猛抬头，他瞧见前面有家桑拿浴馆，几个健步，闷头钻了进去。

　　"哎，我说，你他妈的别晃了，我都被你晃迷糊了。"顾有才眼望天花板，对骑在他身上按摩的小姐温柔地说道。

　　"老板，再加一个钟吧。" 那个勤奋的小姐停止晃动，继续开导他。

　　"今天不行，喝多了。"

　　"我的号码牌是17号，记得下次点我的钟啊。"

　　"没问题，嘿嘿。"

　　"一看老板就是爽快人，这样吧，我再给你多按几分钟。"

　　"不用了，你现在不晃，我的头也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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