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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

　　心灵的颤动

　　有人说当年的林彪，就是因为等不及当国家主席，最终才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那么，江山市委秘书长史大可呢？

　　如果知道史大可内幕的人，都知道史大可是被有大鳄之称的石岩拖下水的。这位由卖菜出身的农民哥，仅在10年的打拼之后，就摇身一变成为小有名气的房地产精英。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积累了丰富的社会经验。他回到江山后，在没经任何人介绍的情况下，走进了史大可的家，并成为好朋友，这不得不佩服他的交际能力。

　　如果说，石岩初次光临拜访，史大可还有几分戒备的话，那么石岩请史大可到江日大酒店用餐时，史大可的思想已经彻底扭转了。史大可本来是不贪色和财的，他的宗旨就是能够当上江山市长，就有了一切。可是，石岩介绍的那个叫何芳的女画家，确实是一个尤物，史大可自己也想不到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史大可始终不敢让丁香知道。女画家当然有女画家的品味，她不同于丁香，丁香是市委常委，虽然和自己是平级，但是一个女宣传部长，三十多岁的女人，可能更注重肉体的感受。作为男人的史秘书长，要日理万机，有时无法很好地满足丁香的需求，想用精神上的东西来弥补。可是天天强调精神文明的丁香似乎不是很感兴趣。这也难怪丁香，作为宣传部长，就是不断地宣传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还有政治文明。她和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要回归原始。原始的冲动虽然是赤裸裸的，但是，也是最纯真的。而女画家何芳就不一样了，她可以从西洋画的特征讲到中国画的特征，甚至两者之间的不同。比如说同样在画纸上勾勒曲线，为什么中国画的曲线可能来自于山水的灵感，而西洋画的曲线则来自于女人的灵感。这话应该有道理：西洋画常常表现的是各类女人的姿态和表情，而中国画的主题常常以山水见长，这也许就是文化的差异。

　　那么，女人与女人之间也有差异吗？

　　在史大可看来，应该是有的。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品味和需求。女画家何芳就给史大可带来了耳目一新的感觉。

　　那是史大可喝完酒半醉半醒之时，被何芳搀扶到休息间，何芳那种无微不至的关怀，让史大可有着某种异样的冲动。何芳知道自己的任务，她悄悄地俯在史大可的耳边喃呢着：“史秘书长，遇见你不能不让我相信宿命，我不求天长地久的美丽，只求此时此刻带给你快乐。”

　　半醉半醒的史大可，好像听到有人在他的耳边梦呓。他听到如诗一般的情话，于是他也用如画一般的爱语说：“最美丽的不是那天边的云，而是那云中绚丽的彩虹。”

　　“史秘书长，我以为你是吃政治饭的，想不到你说得如此富有诗情画意。”何芳悄悄地说。

　　“我的大画家，你能不能为我画一幅素描？”史大可的脸上由绯红到青白，酒红有些褪了。

　　“不，我不是给你画素描，我要为你创作一幅人体艺术，表现出刚柔相结合的阴阳之美。”何芳早就带来画笔和画板。

　　“你想把我画成两性人啊！那不行。”史大可忽然坐了起来，酒好像彻底地醒了，然后问：“石岩呢？”

　　“石岩他还有应酬，他交代我要好好地陪您、照顾您。”何芳说。

　　史大可看着何芳，问：“你是哪所学校毕业的？”

　　“浙江美术学院。”何芳脱口而出。她怎么会忘记自己的母校呢？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史大可问。

　　“我在取悦于一个男人。”何芳听得出来，史大可的话中带着几分官腔，也许他的酒真的醒了，但是何芳懂得怎么做。

　　“你是一个艺术家啊？”史大可再问。

　　何芳点点头：“艺术家又怎么样？要不要吃饭？要不要生存？”何芳无可奈何地说着。

　　史大可睁大了眼睛，问：“你很穷吗？你需要钱吗？”

　　何芳又点点头，说：“我为了读完大学，父母亲为了我背了一屁股的债。现在是我还债的时候，我的画不能像徐悲鸿的画那样值钱，所以只好走捷径。”

　　史大可一听，有几分同情，又问：“石岩给你多少酬金？”

　　“他说10万，已经付了5万。”何芳说。

　　“也就是说，我可以值10万元人民币？”史大可又问。

　　“不是这样计算的，你是无价之宝。”何芳解释。

　　“生命本来就是无价之宝。”史大可说。

　　“对，我是指你的名望和地位是无价之宝。只要您在关键时刻肯说一句话，写一行字都是无价之宝。”何芳说。

　　史大可一时不知怎么说，他呆呆地看着何芳，想不通一个漂亮的女孩，还是才华横溢的女青年画家，怎么也会像妓女一样，变相卖身呢？史大可问：“那你怎么服务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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