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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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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还是不要去了……”身边传来一个略带担忧，满含焦急的声音。看去，是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在她身边，被她唤作小姐的女子，十八岁左右，身着一身白色的长裙，一头乌发梳成流云状，在脑后轻轻垂下，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抱恙在身。她怀换着一只琵琶，定是来参加才艺大赛的吧。 不由轻笑，为了一夜成名，飞上枝头，竟连身体都不顾了。扬起嘴角，不觉为她感到可悲。 正要转身进门，女子虚弱却倔强的声音传来：“不，我一定要赢今天的这场比赛！” 丫鬟的声音略有些带哭腔起来：“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 一定要赢！看样子，她似乎将成为我的竞争对手。 我不由停住脚步，再次细细打量。 女子嘴边扬开一抹笑，竟带有一丝苦涩：“只要我赢了这场比赛，爹就有一线希望了！” 不由得好奇心顿起，她的话，是何意？ “小姐！你身体不好，求求你，还是回去吧！老爷是被冤枉的，魏大人是好人，一定会帮老爷沉冤昭雪的！夫人已经病倒在床了，如果你出了事，让我如何……如何向夫人交代……”丫鬟说着说着，竟哽咽起来，眼中盈盈泪光闪动。 女子虚弱地昂首，说道：“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回去的！只要我能见到长孙皇后，爹就会有救了！” 她的眼中，有着一抹希望，让苍白的脸，焕出坚毅的光芒。 心，微微地震撼。她并非我所想那样。 她参选此次的才艺大赛，是想见皇后，得到一个心愿，救她的爹。听她们的口吻，她爹应该是朝中的官员，因受人陷害而入狱，危在旦夕。好一个孝义兼备的女儿，好一个令人震撼的唐代女子，我眼中不由得多了一丝对她的敬佩。 与她相较之下，我竟是那样的自私！ 起身上前，我笑问：“姑娘，也是来参选才艺大赛吗？” 女子见有人搭话，眼神顿时充满戒备，警惕地望着我。看着她那种受惊的神情，心微有些酸。 她到底在怎样的环境里。爹被人陷害入狱，在这个趋炎附势的时代，她怕是已经受尽冷落，没有值得相信的人了。 她身边的丫鬟见我靠近，立即闪身挡在她面前。 我扬起一抹和善的笑，说道：“你们放心！我不是坏人！我也是来参选此次才艺大赛，方才听到你们的谈话，不觉对姑娘有些好奇。或许我可以帮你！” 虽然，在这一瞬间作出的决定有些艰难，但更不忍让她一片孝心落空。 女子转身，不理会我，在丫鬟的扶持下进了摘星楼。 “我一定会帮你！” 思绪，在夏日中飞放…… 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女子。 花映红了长安。千娇百媚、鹅黄淡绿、巧笑嫣然，风采各具。每个人，都抱着憧憬，怀着希望。 摘星楼，便是她们梦想放飞的地方…… 摘星楼，名副其实，站在顶端，伸手似可摘星。正中是一个华丽绝伦的舞台，四处的摆设与鲜花满月楼相近。那舞台的形状是圆形，能供五十人在上面起舞。伴舞的乐师，二十来人，已经端坐在纱幕后。台上放好了桌凳和乐器，想必那便是现场表演的地方。 一行身着红色官服的官员依次而入，进门后相互寒暄，接着便在评判位上坐下。 定睛望去，姓张的那人正端坐在左侧。他一脸的凛然，似与那日判若两人。 见有人打量，他的目光看过来。我朝他微微一笑，笑中，含意无限。 他的眼神，顿时变化，尔后，将视线撇开。 我望向四周，前来参选的人，不下于一百人，已经被分成了四组，每组三十人，依次上场。 当这些女子依次款款自一旁的台阶走上时。顿时，如清风明月相伴。那盈盈的姿态，令舞台华光闪烁。 根据先前的记录，每位女子入场之时，皆从一旁领取写有自己姓名的绢帕。那是一朵绣着白色牧丹花的上好丝帕，即便落选了，也可带回做个纪念。当她们站定，摆出最美的姿势后，考官拿着手中的标准牌，一一进行审核与评判，那目光在人的脸上来回穿梭。 被念及名字的人，就会失去进入第二轮的资格。 所以，当台上的人越来越少时，周围的呼吸声开始紧张起来。到最后，台上只剩下五人。 看着离去的那些女子强装笑脸，泪光盈盈，不禁觉得这样的选拔真的有些残酷。 忆及此，突然想起曾看过的一部电影《妃子笑》。为了后妃的地位，何尝不是良心尽丧，到最后，却终究落个一场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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