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能等待(49)_123456网文网

四十九

　　5、北京路上，没有女人

　　痞子李在大街上溜达，热。没有女人的时候，他只好胡思乱想。当一个人一次次如飞蛾扑火一样把自己交予情欲之后，巨大的孤独总是在风暴平息之后将人砍伐。

　　昨天上午，简告诉痞子说她就要结婚了，说的轻描淡写、毫无波澜。在一起互相瞪着眼睛毫不厌倦地看了那么多年，痞子还是给不了她任何承诺。他居无定所，储蓄为0，她怀疑他终至一生，也许就这样一直在路上慌慌张张不能指望。这让她身心疲惫，昏昏欲睡。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于是她选择结婚。用她自己的话说是找了个小文化人。“文化”便文化了，一旦和“小”放在一起，总是不免让人失敬，这让痞子李嗤之以鼻，说得明白点，在他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嘴里骤然间有了酸葡萄的味道。烟抽了3包以后，他就装的跟没事儿人一样，该走的总是要走的，只是个时间早晚问题，就像跟地上摔了一个跟头，晃了两晃，站起来，掸掸身上的土，照样一条好汉！

　　主要的问题是，痞子实在无话可说，只觉得这个世界上一个好女人又要蒸发了，宛若货币！对于她们，流通带来安适也带来无趣，最后落得身体臃肿、满嘴琐碎，形容憔悴，凋谢枯萎。让痞子痛彻心肺的是这个女人竟然曾经是他含在口中的花蕾。

　　想起来也是有气无力，简在15岁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就已经预告了这个结局。痞子多没有安全感，她就有一直多郁闷。在痞子不断地变换着栖息地和女人的过程中，事实上他们已经“事实分居”数年了，何况现在他们相隔更加遥远，痞子李已经移民距她4000里的穗地长达2.25年。走的头一天两个人相对着在“必胜客”发了半天呆。外边下着雨，心里也是潮潮湿湿的，但是依旧无话可说。说的更确切点就是谁也不敢开口，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的一次和平共处，都唯恐破坏了12年以来唯一一次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

　　回去的时候也只是拉着手在长安街上悄无声息地走了一路，没有雨伞，情景搞得很痴情也很狼狈。只是那手里得温热到现在我好像还能感觉得到。就如阿娜贝尔之于纳博科夫一样，痞子也可以在她身上辨认出他这一辈子最早命定的精灵——我们带着不成熟的爱彼此相爱，表现得粗暴，即使我现在如何的健壮，但毒素却在伤口，伤口永远裂着，洛丽塔却永不出现。

　　两手空空，痞子行走在北京路上，没有女人......

　　6、“丢人”使人进步

　　不瞒你说，像我这样的男的现在一想起女人来就怕，想起来婚姻就晕。那就跟菜市场里讨价还价一样：爱情多少钱一斤啊？

　　一个幸福的男人说了，作为一个男人:包里有点钱、手中有点权、脑子有点闲。你我都是凡人，娶老婆过日子、挣票子、养孩子，最后不忘找乐子。你呀，还得动点脑筋找个好妻子。

　　另一个疑似幸福的男人说：看一个女人一定要灯下，我说等一个女人一定要风中，他说陪一个女人一定要喝酒，我说爱一个女人一定要钞票。他说我俗气，我说不是我俗气，是女人都俗气，而且越漂亮的女人越俗气，他说我这样说是亵渎女人，我说他如果认为女人不爱钱就是污蔑女人。

　　然而你已经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更多的都是这种像我一样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幸福过没有或者干脆是让疑似幸福撞折了多少次腰的男人。

　　又一个女人离开我了，于是到现在为止这个世界上又诞生了我的第三任前妻。别人底下窃窃私语说：一个人有一个前妻不是问题，有两个前妻就会让人对他表示怀疑，一旦有了三个前妻你只能认为他肯定存在发育问题。

　　然而我可以很公开地讲，我的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不用蓝天六比治牙膏，牙口胃口也都特别好，而我却偏偏习惯性地遭遇了几任我这一辈子也不愿意污蔑的美丽却俗气的女人。

　　诚实地讲，我是一个多少有点畸形的婚姻崇拜者，一旦与一个女人之间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我总是希望用一纸婚姻来把它确认下来，就像在美国竞选总统，婚姻是必要的基础一样，我也在没有考虑国情家情私情的情况下一样希望在婚姻的港湾里大展宏图。

　　从历史以来我的生活所呈现的轨迹来看，我一直按着前边所说的一个幸福男人的标准严格地要求自己，保证目标坚定，准备封妻荫子，日子妻子无乐子，从来心无旁骛，只等幸福眷顾。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总是毫厘不差地一样：就在一个男人住在城市的出租屋里忍受的巨大的生存压力还在为他的三任妻子拼命奋斗的过程中却被女人无一例外地戴上绿帽子之后直接逼下了婚床，离开我这样半成品的发展中男人另谋高就了。现在就像你们现在所看到的，婚姻最终是什么也没有固着住，它们的直接作用是给我的记忆增加了3次负担，给我的成长成熟带来了三次巨大的飞跃。

　　痛苦什么也解决不了，我也不敢再期待所谓的什么幸福。然而让我始终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当一切都变得晦暗，钱却永恒的发光？爱情包装着婚姻，金钱真的可以做崇高的奠基？"我没有钱，但却有很多痛苦"，痛苦没有人容纳，钱却随处可放。尼采说什么来着？你要去女人那里吗？别忘记你的账户。

　　一个兄弟解嘲曰：哥们，你可比一般人深沉多了，看来真的是丢人使人进步！我一听就立刻明白了，他说的是丢失的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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