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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一次非法性高潮之后,苦瓜王就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棘手的问题。在酒吧偶然劫持的女孩子前几天来的电话就让他陷入了这样尴尬的境地。当那孤独的女人哀怨的声音通过电话线告诉他说:“我有了,是你的”之后,苦瓜王才恍然大悟:让一个发育完全的女人怀孕是一种随时随地都可以奏效的打击,任何一种避雷针也无法回避。然而他也知道首先不能回避的也许只是在此之前那压迫人的巨大孤独。

  就像苦瓜事后所云,孤独谁不会啊,就怕孤独加孤独,一个男人的孤独加上一个女人的孤独就很不舒服。

  孤独地实在挺不住了,就容易犯很低级的错误,酒吧角落里的苦瓜王开始邀请酒吧另一个角落里的孤独女喝酒。男人孤独了就变得很有勇气,女人一旦孤独严重了就变得很不客气,饮料那么多,不知道那女孩子那天为什么偏偏点了一个“去你那住”的特饮,价格昂贵不说,喝完了就犯错误才是最可怕的。

  总之女孩子真的去了苦瓜那里住了,毕竟那是一次绝对的亲密接触。虽然并不确认女人“有了”是不是就真的是自己的,苦瓜王还是很善良的认为应该对这个事故承担起应有的责任,这个时候再去追究孩子的真正父亲到底是谁就太不够男人了。然后他态度认真地连续请了6天的假,陪着自己尚不熟悉的女人作了所有的善后工作,承担了一次非法性高潮的全部后果。

  到现在为止,女孩子已经杳无音信,苦瓜却像经历了一场恶梦一样,这直接影响了他对所有女人的热情。因为他不能想像在与女人发生关系后,一个女人的肚子就满载着一个与他有关系的孩子会是一个什么窘况,虽然灾难的可能性几乎是1/1000,但这1/1000足以让一个年轻的男人神经衰弱,一个肚子他还尚可以承受,如果几个肚子同时有了,作为单身的他又能奈若何?

  总之,都好好保重着吧,借一句广告词说的就是:“确保安全,自有一套!”

  2、母婴当下太后吉祥

  在古老印第安,曾经有这样一个古老的预言:因为我们的男人是火,是白昼;而我们的女人则是黑夜里星星之间的空间。在天上,太阳永远不能够走进月亮等的家,月亮也不能够走进太阳的家。于是女人呢,就请月亮到她身上的洞穴里去。而男人呢,把太阳拉了下来,直到他获得太阳的力量。他永远在这样做着。然后,等男人得到一个女人以后,太阳就进了月亮的洞穴,世界上的万物就是这样开始的。

  到现在为止,世界究竟是怎么开始的好像已经是一个很常识的问题了,然而我还是不能明白:洞穿女人的一切,是不是只有一个归宿?一阵痉挛之后,悸动的是不是只有一个新生命?——是不是真的一如尼采为她们规划和总结的:妇人的一切,只有一个答案:这答案便是生育?

  当然最终我们还是无法沟通,女人对孩子的渴望依旧势不可挡,做母亲的欲望冲昏了她的头脑,最后的直接结果是她带着身体出走,与一个在RICH,S酒吧偶然相遇的混血男子相遇,然后取走她一直想要的一个男人所能给的她最必需的精子。

  然后的怀孕,然后是我们之间延续了整个冬天的冷战。当她终于鼓胀一个单身母亲的所有勇气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忽然有一种莫名奇妙的感觉,一个孩子和一个女人将使我走上一条完全不同的路!因为我忽然意识到我对这个女人仍旧怀有真诚的爱,这个时候的她是一个除了我谁也不会帮助的人了。

  首先我拼命让自己相信,她不想失去我,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失去我的能力,对于她那头脑简单的母性渴望来说,回到我这里是唯一的办法,我必须接受这个事实——还有她母性的膨胀的肚子。然而为了能让她毫无芥蒂地回来,我又必须给她充分的安慰:“到现在孩子是谁的已经不重要了,你要回来说明你还爱我,我要报答你的爱情,我不在乎这是谁的孩子,如果你愿意,我马上和你结婚。”

  现在你们看到了,我再也没有出去过夜生活的时间了,我每天的业余工作就是捧着女人日渐硕大的肚子作“太后吉祥”状,每天向她的肚子保证:孩子,我非常爱你,非常爱你妈,我对于你们母子的一切都是非常认真的,如果你妈和我结婚,你爸我现在就给你取一个好听的名字。”

  善良的力量是无穷的,尤其是一个男人对于一个有孕在身的女人的善良,女人哭了,她觉得她的母爱配不上我的善良,她坚决要自己抚养这个孩子,做个伟大的单身母亲,于是我的求婚道路因为两个人的同样高尚开始变得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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